“伪学逆党”案,又叫庆元党禁,禁的是“伪学逆党”,有名有姓载于史册的总共59人,其实远远不止这个数。“逆党”之党首,史书上说的有赵汝愚、留正、周必大、王蔺四位,首中之首,当推赵汝愚。“伪学”就是朱子理学,还有一个名称叫做道学,其代表人物或精神领袖,便是朱熹。
“伪学”与“逆党”是怎么组合的呢?
庆元是宋宁宗赵扩的年号,赵扩是由他父亲宋光宗“内禅”而登上帝位的。这个光宗确实不争气,坐了五年皇位,当了五年甩手掌柜,连太上皇宋孝宗的丧事都无心主持。于是由赵汝愚定策,经太皇太后允准而“内禅”。韩侂冑以其“外戚”的身份,从中起了作用。这位当时职为知閤门事的外戚,就开始伸手要官“侵谋预政”了。
韩侂冑欲推定策功,赵汝愚曰:“吾,宗臣;汝,外戚也,何可以言功?”明知韩侂冑要的是一个节度使的位置,却只给他当了一个防御使,使其大失所望。当时就有叶适对赵汝愚说:“侂冑所望不过节钺,宜予之。”赵汝愚不从,叶适叹曰:“祸自此始矣。”
都堂是左丞相留正“视事”之处,韩侂冑因为“侵谋预政”而“数诣都堂”,留正显然感到厌恶,便嘱其属下对韩侂冑说“此非知阁日往来之地”,使韩侂胄“怒而退”。这位“知阁”此时不但是太皇太后的外甥,还是皇后的“季父”,正好碰上留正与赵汝愚在议孝宗梓宫即“攒宫”时意见不合,就乘机进馋,借宁宗的手诏,罢了留正的相位。为此,赵汝愚对韩侂冑相当恼火,“及来谒,因不见之,侂冑惭忿”。
如今有句话说,“细节决定一切”,庆元党禁之源起,就在于赵汝愚留正等人忽略了这位细人的这些细节。仇恨的种子,就是这样种下的。韩侂胄从此便蓄意搬掉赵汝愚这块阻挡其仕途的大石头,他极力保举的京镗则为他出了一条能以四两拔千斤的主意:赵汝愚本是赵氏宗室,且又位高权重,只要诬其有“觊觎”之心,便可以除了这个心头之患。
朱熹是由赵汝愚首荐,彭龟年、黄度等力推而出任宁宗皇帝的“焕章阁待制兼侍讲”的。因为此时,韩侂冑已开始有所动作,京镗签书枢密院事,刘德秀当了监察御史,谢深甫当了御史中丞,自此“言路皆由侂冑之人,排斥正士”,赵汝愚的左臂右膀则在不知不觉之间被先后卸去,怎么运作不得而知,那颗仇恨的种子正在膨涨,却是显然易见的。朱熹为宁宗讲课,平时就“有可以开益帝德者罄竭无隐”,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恰好碰上韩侂冑假御笔逐谏臣,罢了黄度右正言之职。于是便在讲完课后,上了一道奏疏,极言:“陛下即位未能旬月,而进退宰臣,移易台谏,皆出陛下之独断,中外咸谓左右或窃其柄。臣恐主威下移,求治反乱矣。”史书记载:“疏下,韩侂胄大怒,使优人峨冠阔袖象大儒,戏于帝前,因乘间言熹迂阔不可用。”这后果可想而知,此时已“倚任侂胄”的宁宗皇帝御批:“悯卿耆艾,怨难立讲,已除卿官观。”朱熹就这样被以“耆艾”——古以六十岁为耆,五十岁为艾)之名罢去“焕章阁待制兼侍讲”的官职。
为朱熹抱鸣不平的人很多。赵汝愚便是首当其冲的一个,但即使他“袖御笔见帝,且谏...
查看更多与“南宋“伪学”与“逆党”的形成与组合”相关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