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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充

发布时间:2020-06-03
1 王充赞成的无为而治是不是真的无为?
历史
无为而治
王充

王充赞成“无为而治”,这意思在《论衡·自然》中说得明白:“蘧伯玉治卫,子贡使人问之;‘何以治卫?’对曰:‘以不治治之。’夫不治之治,无为之道也。”蘧伯玉是卫国的大夫,与孔子同时代人,孔子到卫国时曾在他家住过。子贡是孔子的弟子。此典出自《淮南子》,最后一句“夫不治之治,无为之道也”,则是王充的点评。“不治之治”的两个案例及王充之诠释,却极易产生负面作用,有必要作点剖析。

王充说的第一个案例是曹参:“曹参为汉相,纵酒歌乐,不听政治,其子谏之,笞之二百。当时天下无扰乱之变。”汉初崇黄老之术,“萧规曹随”确是一个“不治之治”典型的案例,“参代何为汉相国,举事无所变更,一遵萧何约束”,其要义在于不要扰民,不要折腾,不要朝令夕改。《史记·曹参传》有一段曹参与汉惠帝的对话,大概可以作为“萧规曹随”的经典诠释:“参免冠谢曰:‘陛下自察圣武孰与高皇帝?’上曰:‘朕乃安敢望先帝乎!’曰:‘陛下观臣孰与萧何贤?’上曰:‘君似不及也。’参曰:‘陛下言之是也。且高帝与萧何定天下,法令既明,今陛下垂拱,参等守职,遵而勿失,不亦可乎?’”但这并不意味着身为汉相的曹参可以“纵酒歌乐,不听政治”。大政方针如何灵活把握,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明具”的“法令”如何贯彻落实,以使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如此这般,“参等守职”真要“遵而勿失”并不容易。倘若相国“不听政治”,官吏扰民,何人去管?倘若相国“纵酒歌乐”,上下效之,岂不扰民?

王充所说,并非出于他的杜撰,《史记·曹参传》还有更详细的记载。“其子谏之”,乃是汉惠帝所“使”,而曹参与汉惠帝的对话,正在曹参笞子“二百”之后。对于他的“日夜饮醇酒”而“不事事”,卿大夫以下之官吏以及宾客亦“皆欲有言”,而曹参常让他们一起喝酒“醉而后去,终莫得开说”。《史记》以此种种来诠释“萧规曹随”,取材大有偏颇,叙述过多渲染。然王充之《论衡》,无论圣人贤人所言,经史子集所书,凡有虚妄的,夸张的,言过其实的,往往都有挑剔并以常识评说,对于“萧规曹随”的“不治之治”,却偏偏只述“纵酒歌乐,不听政治,其子谏之,笞之二百”,窃以为大有误导之嫌。

王充说的第二个案例是汲黯:“淮阳铸伪钱,吏不能禁,汲黯为太守,不坏一炉,不刑一人,高枕安卧,而淮阳政清。”汲黯是汉武帝时的大臣,以不畏权贵,敢犯龙颜,为官正直而有操守著称,以至当面批评汉武帝“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奈何欲效唐虞之治乎!”,使帝“默然,怒,变色而罢朝”。故虽为汉武帝所敬畏却不为汉武帝所倚重,其官越当越小。他为淮阳太守,乃是“黯坐小法,会赦免官”之后的事。因为“吏不能禁”,汉武帝方才想起汲黯,让他去啃这块硬骨头的。

汲黯亦“学黄老之言”,认为“治务在无为而已,弘大体,不拘文法”。但他的“黄老之术”与“无为而治”,主要体现于两个方面:在高层辅政,他认为大政方针应当相对稳定。因此,“黯务少事”,一有机会就谏汉武帝“与胡和亲,无起兵”,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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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王充,人才不是靠看就能看出来的,看得顺眼也未必是人才
春秋历史
王充
董仲舒

王充在《论衡·定贤》中说到西汉吾丘寿王的任职问题。吾丘寿王起先在汉武帝身边任“待招”,汉武帝让他从董仲舒“受《春秋》”,因为“才高,通明于事”,以后又被汉武帝委以重任,去当东郡都尉,且“以寿王之贤,不置太守”,他这个都尉,可谓一身兼二任,军政双肩挑,别的都尉或太守是“两千石”,他是“四千石”。吾丘寿王上任之后,东郡的政局却无丝毫起色,“时军发,民骚动,岁恶,盗贼不息”。汉武帝赐诏书给寿王说:“子在朕前时,辐凑并至,以为天下少双,海内寡二,至连十余城之势,任四千石之重,而盗贼浮船行攻取于库兵,甚不称在前时,何也?”看来,汉武帝对此不仅大失所望,而且迷惑不解:在他身边时,“辐凑并至”,颇有谋略,乃是“天下少双,海内寡二”的奇才,这才委以重任,去了之后竟然一筹莫展,岂不令人费解?

吾丘寿王在汉武帝身边之时,如何“通明于事”,“辐凑并至”,王充没有说,查阅《汉书》,并无所获。只知道他年轻时,是因精通格五棋而被召入京侍奉汉武帝的,从董仲舒“受《春秋》”也很有悟性。此外就没有“通明于事”,“辐凑并至”之例证了。被诏回武帝身边改任光禄大夫之后,倒有两件事,或许可见他的“才干”与“谋略”。

一是关于丞相公孙弘“民不得挟弓弩”之奏言的驳议。吾丘寿王说:古时创制矛、戟、弓、剑、戈五种兵器,“非以相害,以禁暴讨邪也”。他说他只听说过“圣王合射以明教”,未曾听说“弓矢之为禁”。礼乐射御书数被称为“六艺”,“射”乃其中之一,可以《诗》、《礼》等经书以及孔子之言为证。他又说,秦并天下之后,“销甲兵,折锋刃”且无济于事,“民以锄梃相挞击,犯法滋众”。所以,“圣王务教化而省禁防”。如今“盗贼犹有者,郡国二千石之罪,非挟弓弩之过也”。汉武帝用他的这番话问难公孙弘,公孙弘无言以对。

二是关于汾阴所得之“宝鼎”是否“周鼎”的问题。群臣皆贺“陛下得周鼎”,唯有吾丘寿王“独曰非周鼎”。这使汉武帝大为扫兴,于是“召而问之”,并警告说:“有说则可,无说则死。”吾丘寿王“安敢无说”,他回答得很妙:“周鼎”是上天对“始乎后稷,……成于文、武,显于周公”的“周德”之报应。“鼎为周出,故名曰周鼎”。汉自高祖以来,“昭德显行”,武帝“恢廓祖业,功德愈盛”,如今所得之“宝鼎”,是“天之所以与汉,乃汉宝,非周宝也”。这番说辞,大有“这个婆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之戏剧效果。拍马的技巧远在群臣之上,难怪龙心大悦,“赐寿王黄金十斤”。

以上二事,可见吾丘寿王能言善辩,善于引经据典,说古道今;投其所好,能够出奇制胜,不落欲套。想必此前汉武帝就是因为他的这些能耐,看着顺眼,便以为是“天下少双,海内寡二”的奇才了。

我由吾丘寿王,想到汉宣帝时的龚遂。也是因为“岁饥”而“盗贼并起”,已使“二千石不能禽制”,丞相、御史一起推荐了龚遂出任渤海太守。此公年逾七旬,形貌短小,看着就不顺眼,汉宣帝根本瞧不起这个小老头,一番关于“治”与“乱”的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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