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柳·红豆项链
没有事,
就到附近看看别人的墓碑,
很多人的墓碑,占满青山。
就象课堂上快速举手的孩子,
再也没给,放下去的机会。
每个人都在上面说了一句话。
(有的只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偏好在这话语中穿行,
我喜爱这上面的草。
(有点诙谐,它过于诙谐)
每到夕光西下,
就有一个人要与我说话。
我得过去,我得过去。
多年来,
也差不多成了我的习惯。
这个人,诗人,
写下艾略特般的诗篇,
出版《多重逻辑》、《正诗》,
他死后的每一粒泥土,
每一项与他有关的事,都通了灵性。
我时常听见有人转身的声音,
放眼望去,两棵树却成了遮蔽。
我听惯了人们荒凉的歌,
他们有的表现在一股小旋风,
有的表现在一个幽静的洞穴。
差不多,他们没有死。
我,是个倾听者,
也是个残忍的人。
因为,
我已经把他们编号——
一有机会,就揪他们出来喝酒。
注∶山口道长,术士,守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