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么忧愁,
一个人组织荒原的苍白意象,
在虚无中播种斑斓。
你的人生台阶过于悠长,
词语在你的砍伐下
已显得无力,
透出青色与黑色。
生活的魔法师,
种植出钻天的白杨
和土黄的西红柿。
你给小商贩们带来爱情,
给瘦弱的女人带来
钢琴,
明天,你就会溺死在这
荒芜的大海里,
与永恒感受
无限的沉沦与深沉。
那时的春天稠密,难以搅动,野油菜花
翻山越岭。
蜜蜂嗡嗡的甜,挂在明亮的视觉里
一十三省孤独的小水电站,都在发电。
而她
依然没来。
你抱着村部黑色的摇把电话
嘴唇发紫,簌簌直抖。
你现在的样子
比五十年代要瘦削得多了。
仍旧是蓝卡基布中山装
梳分头,浓眉上落着粉笔灰
要在日落前为病中的女孩补上最后一课。
你夹着纸伞,穿过春末寂静的田埂,作为
一个逝去多年的人,你身子很轻,泥泞不会溅上裤脚
2004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