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词寄闺怨情思,在两宋之时,颇为盛行。那我们今天要说的就是柳永和晏殊的两首词。柳永、晏殊是北宋仁宗时期极富盛名的两位词人。柳永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以毕生精力作词,并以“白衣卿相”自诩。而晏殊能诗、善词,文章典丽,书法皆工,其中以词最为突出,有“宰相词人”之称。晏殊的词,开创了北宋婉约词风,被称为“北宋倚声家之初祖”。
《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 》
宋 晏殊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栏外的菊花笼罩着一层愁惨的烟雾,兰花沾露好似默默饮泣。罗幕闲垂,空气微寒,一双燕子飞去。明月不明白离别之苦,斜斜的银辉直到破晓还穿入朱户。昨天夜里秋风劲吹,凋零了绿树。我独自登上高楼,望尽那消失在天涯的道路。想给我的心上人寄一封信。但是高山连绵,碧水无尽,又不知道我思念的人究竟在何处。
《定风波·自春来 》
宋 柳永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自入春以来,见到那绿叶红花也像是带着愁苦,我这一寸芳心越显得百无聊赖。太阳已经升到了树梢,黄莺开始在柳条间穿飞鸣叫,我还拥着锦被没有起来。细嫩的肌肤已渐渐消瘦,满头的秀发低垂散乱,终日里心灰意懒,没心情对镜梳妆。真无奈,可恨那薄情郎自从去后,竟连一封书信也没有寄回来。早知如此,悔当初没有把他的宝马锁起来。真该把他留在家里,只让他与笔墨为伍,让他吟诗作词,寸步不离开。我也不必躲躲闪闪,整日里与他相伴,手拿着针线与他相倚相挨。有他厮守,免得我青春虚度,苦苦等待。
柳永《定风波》与晏殊《蝶恋花》这两首婉约词都是写女主人公因爱人外出未归而忧愁苦闷的词作,然而二者的艺术构思却截然不同。柳永词多为倚红偎翠、离别相思、羁旅行役之作,在闺怨情思中多坦率态度;而晏殊词则多舞宴歌席、流连光景、闲情余绪,在闺思上比较含蓄。
在柳永的《定风波》中,在寄寓闺思上,通过波澜起伏的情节描写把思妇的感情波澜表现得多姿多彩。同时这首词具有浓厚的民歌风味。它不仅吸取了民歌的特点,保留了民间词的风味,而且还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是柳永“俚词”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
晏殊的《蝶恋花》中,虽同样移情入景,以秋晓庭圃中的景物起句,但其词情构思与柳永相差甚远,更多的是寓情于景,一切景语皆情语。它不仅具有情致深婉的共同特点,而且具有一般婉约词少见的寥阔高远的特色。它不离婉约词,却又某些方面超越了婉约词。
而相较于柳永《定风波》虚拟地勾勒出思妇的心理变化,给人以一定的故事情节的想象;晏殊的《蝶恋花》多以深情的文字来刻画入骨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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