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邛州蒲江人,字不妄。高稼子。理宗绍定二年进士。李心传修四朝史,辟为史馆校阅,分修光、宁二帝纪。因言事,忤宰相史嵩之,出为外官。淳祐六年复以论史嵩之事被排出外。历福建路计度转运副使,为宰相丁大全之党诬劾,夺职降官,大全罢,事始得白。恭帝德祐元年累官至参知政事,为宰相留梦炎乘间罢去。有《诗肤说》、《耻堂文集》等。
本 名 | 高斯得 |
字 号 | 字不妄 |
主要作品 | 《道中遇雨》 《邓侍郎再和予亦再答》 《冬大雷电》 《读荆轲传》 《读陆逵常簿奏篇喜而赋》 等 |
所处时代 | 宋代 |
出生地 | 邛州蒲江 |
人物简介
时元兵屯沔,斯得潜行至其地,奉遗骸以归,无意仕进。李心传方修四朝史,辟为史馆校勘。屡言事,群恰悚惧,合力排摈。斯得求补外,出知严州。屡辞不许。累擢起居舍入,权工部侍郎,兼同修国史。进高宗系年要录纲目,帝善之。历官至参知政事,同提举。编修敕令及经武要略,以论贾似道误国,留梦炎乘间罢之。斯得著有诗肤说、仪礼合抄、增损刊正杜佑通典、徽宗长编、孝宗系年要录及耻堂文集,均《宋史本传》并传于世。
《宋史·高斯得传》
高斯得字不妄,利州路提点刑狱、知沔州稼之子也。少从李坤臣学,坤臣瞽,斯得左右扶持之。中成都路转运司试,补入太学。绍定二年举进士,授利州路观察推官。越二年,辟差四川茶马干办公事。李心传以著作佐郎领史事,即成都修《国朝会要》,辟为检阅文字。端平二年九月,稼死事于沔,时大元兵屯沔,斯得日夜西向号泣。会其僮至自沔,知稼战没处,与斯得潜行至其地,遂得稼遗体,奉以归,见者感泣。服除而哀伤不已,无意仕进。心传方修四朝史,辟为史馆检阅,秩同秘阁校勘,盖创员也。斯得分修光、宁二帝《纪》。寻迁史馆校勘,又迁军器监主簿兼史馆校勘。 时丞相史嵩之柄国,斯得遇对,空臆尽言。冬雷,斯得应诏上封事,乞择才并相,由是迕嵩之意。迁太常寺主簿,仍兼史馆校勘。时斯得叔父定子以礼部尚书领史事,时人以为美谈。会太学博士刘应起入对,拄嵩之,嵩之恚,使其党言叔父兄子不可同朝,以斯得添差通判绍兴府。淳祐二年,四朝《帝纪》书成,上之。嵩之妄加毁誉于理宗、济王,改斯得所草《宁宗纪》末卷,斯得与史官杜范、王遂辨之。范报书亦有“奸人剿入邪说”之语,然书已登进矣。心传藏斯得所草,题其末曰“前史官高某撰”而已。 逾年,添差通判台州。范既入相,召为太常博士,迁秘书郎。六年正月朔,日有食之,斯得应诏上封事,言:“大奸嗜权,巧营夺服,陛下奋独断而罢退之,是矣。谏宪之臣,交疏其恶,或请投之荒裔,或请勒之休致。陛下苟行其言,亦足昭示意向,涣释群疑。乃一切寝而不宣,历时既久,人言不置,然后黾勉传谕,委曲诲奸,俾于袭绖之时,妄致挂冠之请,因降祠命,苟塞人言,又有奸人阴为之地。是以讹言并兴,善类解体,谓圣意之难测,而大奸之必还,莽、卓、操、懿之祸,将有不忍言者。”时监察御史江万里及它台谏累疏论嵩之罪恶,竟不施行,第因嵩之致仕,予祠而已,故斯得封事首及之。 又言:“大臣贵乎以道事君,今乃献替之义少而容悦之意多,知耻之念轻而患失之心重。内降当执奏,则不待下殿而已行;滥恩当裁抑,则不从中覆而遽命。嫉正而庇邪,喜同而恶异,任术而诡道,乐媮而惮劳。陛下虚心委寄,所责者何事,而其应乃尔。”时范钟独当国,过失日章,故斯得及之。又言:“便嬖侧媚之人,尤足为清明之累,腐夫巧谗而使传几摇,妖?监外通而魁邪密主,阴奸伏蛊,互煽交攻,陛下之心至是其存者几希矣。陛下之心,大化之本也。洗濯磨淬,思所以更之,乃徒立为虚言无实之名,而谓之更化,此天心之所以未当,大异之所以示儆也。”言尤切直,帝嘉纳焉。 又言:“群臣厖杂,宫禁奇邪,黩货外交,岂可坐视而不之问!顾乃并包兼容之意多,别邪辨正之虑浅,忧谗避谤之心重,直前迈往之志微,遂使众臣争衡,大权旁落,养成积轻之势,以开窥觊之渐。设有不幸,变故乘之,上心一移,凶渠立至,使宗社有沦亡之忧,衣冠遭鱼肉之祸,生灵罹涂炭之厄。当是时也,能洁身以去,其能逃万世之清议乎?”于是群憸悚惧,或泣诉上前,或上章求去,合力排摈,斯得遂求补外。在告几百余日,于是差知严州,斯得三请乞祠,不许。严环山为郡,虽丰岁犹仰它州。夏旱,斯得蠲租发廪,招籴劝分,请于朝,得米万石以振济。 迁浙东提点刑狱,遂劾知处州赵善瀚、知台州沈暨等七人倚势厉民,疏上,不报。改江西转运判官,斯得具辞免,上奏曰:“臣劾奏赵善瀚等七人,未闻报可,固疑必有党与营救,惑误圣听,今奉恩除,乃知中臣所料。善瀚者,侍御史周坦之妇翁也,赃吏之魁,锢于圣世,郑清之与之有旧,复与州符。沈塈者,同签书枢密院事史宅之妻党也。祖宗以来,未有监司按吏一不施行者,坏法乱纪,未有甚此。臣身为使者,劾吏不行,反叨易节,若贪荣冒拜,则与世之顽顿无耻者何异?乞并臣镌罢,以戒奉使无状者。”章既上,坦自谓己任台谏而反见攻,遍恳同列论斯得,同列难之,计急,自上章劾罢斯得新任,未几,坦亦罢,七人竟罢去。 移湖南提点刑狱,荐通判潭州徐经孙等六人。攸悬富民陈衡老,以家丁粮食资强贼,劫杀平民。斯得至,有诉其事者,首吏受赇而左右之,衡老造庭,首吏拱立。斯得发其奸,械首吏下狱,群胥失色股栗。于是研鞫具得其状,乃黥配首吏,具白朝省,追毁衡老官资,簿录其家。会诸邑水灾,衡老愿出米五万石振济以赎罪。衡老婿吴自性,与衡老馆客太学生冯炜等谋中伤斯得盗拆官椟。斯得白于朝,复正其罪,出一箧书,具得自性等交通省部吏胥情状。斯得并言于朝,下其事天府,索出赇银六万余两,黥配自性及省寺高铸等二十余人。初,自性厚赂宦者言于理宗曰:“斯得以缗钱百万进,愿易近地一节。”理宗曰:“高某硬汉,安得有是。”而斯得力求去,清之以书留之。又荐李晞颜等五人。 加直秘阁、湖南转运判官,改尚右郎官,未至,改礼部郎中。上疏极论时事,改权左司,力辞,内批兼侍立修注官。言水灾曰:“愿陛下立罢新寺土木,速反迕旨诸臣,遏绝邪说,主张善良,谨重刑辟,爱惜士类,抑远佞臣,绝其干挠,则天意可回,和气可召矣。”会斥左司徐霖,帝虑给事中赵汝腾争逐霖事,乃徙汝腾翰林学士,汝腾闻命即去国。斯得言:“汝腾一世之望,宗老之重,飘然引去,陛下遂亦弃之有如弁髦,中外惊怪,将见贤者力争不胜而去,小人踊跃增气而来。陛下改纪仅数月,初意遽变,臣深惜之。” 时上封事言得失者众,或者恶其讠雚詉,遂谓“空言徒乱人听,无补国事。”斯得因转对,言:“诸臣之言,上则切劘圣主,下则砥砺大臣,内则摧压奸邪,外则销遏寇虐,顾以为无补于实政乎?空言之讥,好名之说,欲一网君子而尽去之,其言易入,其祸难言,此君子去留之机,国家安危之候,不可不深留圣虑者也。”监察御史萧泰来论罢。 逾年,以直宝文阁知泉州,力辞,迁福建路计度转运副使。朝廷行自实田,斯得言:“按《史记》,秦始皇三十一年,令民自实田。主上临御适三十一年,而异日书之史册,自实之名正与秦同。”丞相谢方叔大愧,即为之罢。董槐入相,召为司农卿。程元凤入相,改秘书监。丁大全入相,监察御史沈炎论斯得以闽漕交承钱物,下郡吏天府,榜死数人。先是,吴自性之狱,高铸为首恶黥配广州,捐资免行,至是为相府监奴,嗾炎发其端。京尹顾岩傅会其狱,安吉守何梦然奉行其事,陵铄甚至,斯得不少挫,竟无所得。大全既谪,朝廷罪其委任非人,遂斩铸。斯得既拜浙西提点刑狱之命,炎,浙西人,泣于上前,乞更之,移浙东提举常平。命下,给事中章鉴缴还。斯得杜门不出,著《孝宗系年要录》。 彗星见,应诏上封事,曰:“陛下专任一相,虚心委之,果得其人,宜天心克享,灾害不生。而庚申、己未之岁,大水为灾,浙西之民死者数百千万。连年旱?,田野萧条,物价翔跃,民命如线。今妖星突出,其变不小。若非大失人心,何以致天怒如此之烈。”封事之上也,似道匿不以闻。 度宗即位,召为秘书监,又论罢。复迁秘书监,屡辞不许,擢起居舍人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兼侍讲。进读之时,每于天命去留之际,人心得失之因,前代治乱之故,祖宗基业之难,必反复陈之。兼权工部侍郎,遂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仍兼侍讲。进《高宗系年要录纲目》,帝善之。大元军下襄阳,斯得疏论言事,最为切要,帝嘉纳,迁工部侍郎。屡求补外,以显文阁待制、知建宁府。 度宗崩,陈宜中入相,以权兵部尚书召。斯得痛国事之阽危,疏言诛奸臣以谢天下,开言路以回天心,聚人才以济国事,旌节义以厉懦夫,竭财力以收散亡。忠愤激烈,指陈当时之事无所遗。擢翰林学士、知制诰兼侍读,进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同提举编修《敕令》及《经武要略》。大元年下饶州,江万里赴水死,事闻,赠太傅。斯得言赠恤之典,所当度越故常,以风厉天下,遂加赠太师。又言赏通判池州赵卯发死节太薄,乃加赠待制。 台谏徐直方等四人论似道误国之罪,乞安置岭表,簿录其家。丞相留梦炎庇护似道,止令散官居住,且谓簿录扰及无辜。斯得谓“散官则安置,追降官分司则居住,祖宗制也。”梦炎语塞。梦炎乘间直罢去平章事王钥、监察御史俞浙,并罢斯得,于是宋亡矣。所著有《诗肤说》、《仪礼合抄》、《增损刊正杜佑通典》、《徽宗长编》、《孝宗系年要录》、《耻堂文集》行世。
诗词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