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操着娘娘腔
写一首抒情诗啊
就写那冬天不要命的梅花吧
想象力不发达
就得学会观察
裹紧大衣到户外
我发现:
梅花开在树上
丑陋不堪的老树
没法入诗 那么
诗人的梅
全开在空中
怀着深深的疑虑
闷头向前走
其实我也是装模作样
此诗已写到该升华的关头
象所有不要脸的诗人那样
我伸出了一只手
梅花 梅花
啐我一脸梅毒
这不是什么秘密:
把枯燥
装进音箱,把音箱嵌入体内
再置身于六月的骄阳,一按键
就是这种持续的颤音
音色如此闷热、粗糙,永远
与梦幻无缘。
所以屡屡闯入
一位青年的午眠,让他错失
梦里邂逅的美女,新迁的豪宅
若说它一味地拉长、拉长——
拉长了夏日的闷热,股民失望的脸
为什么一小节、一小节地
缩短了那失贞少女的天真盘算
小小的身子,压缩了这么多
干燥的声音,要忍受的沉默必然漫长
它废弃了低音,抽空了旋律
用喧嚷应和着城里的喧嚷
卸吧!
卸吧!
把捆在身上的声音
一口气卸下,唱出夏日的好时光!
1996,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