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那些音乐,犹如
初冬的阳光照进我心房的暗室
里面总有几处模糊的影子
循规蹈矩的肌肤,却被阳光清晰地穿透
在晕旋中透明,那定是些未开化的羽毛
塞满了我的胸膛,痛痒难分
久伏于地下,言辞被蒙住了双眼
却在惨白待裂的唇底下炽烈地发烧
我听说过那些音乐,犹如
一生中总有这样几个字呼之欲出
而我却始终选择在紧要关头时环抱双肩
冷冷地将这些字的骨架拆来拆去
正如我现在,专心致志地玩弄着满屋子的音乐
那柔软的身体
自一个点撑起,又自另一个点抽去
而最后,其实我什么都听不见
影子依旧在一旁装聋作哑
只剩下这堆被拆裂的音节,音乐的骨头
被你小心翼翼地收做了书签,一转身
插在了音乐的稻草之上
真的,我听说过那些音乐,犹如
掌心里久久握住的这半根白发
200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