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多被压抑的眼泪,
这样多被否定的怯懦,
忍受了一扬手的残酷,
在不能涂改的可悲的笑脸里听任灵魂的抽搐,
是温暖的记忆排列在眼前,
是徒然的春日瞠目于生命的迷宫,
是一种摄魂的召唤来自土地,
是醉酒的牧师给自己以祈祷:
却不曾忘记春天的叶子是绿的,
怜悯了生命而终于要宣誓效忠,
就不能不接受各样的虐待,
当我们被迫用沉默来抚摸彼此的伤痕。
这里合法的秩序只配赞美统御一切的迫害受命于金钱的指挥流氓骗子阔步在辉煌的大街,
温良的子孙们,
脱帽,
低头,
致敬……这些金刚钻照亮黑夜的暗澹这些Gasoline无休止地散步诓人的兴奋,
到处是扭结的灯光映透暗色的荒淫奔波在僵硬的血管。
是脱节的列车倾倒在路旁,
认定历史是白痴,
一脚踢开昨天和明天“主人万岁!
”你们营养不良的,
胸怀叵侧的,
你们做梦的迷茫的你们被践踏的弃妇,
辉煌努力下被赈济的游民,
你们都要举起酒杯,
给天赐的“自由”以赞美。
而我们生活,
在铜墙铁壁的保障里。
这就是无端飘落的花瓣,
这就是封锁在黄昏里的祈祷,
这就是天亮以前寂寞的寒战,
这就是数不清的询问在生命的榻前,
因此有眼泪流进干涸的白昼,
土地的疼痛刻划在大理石的额头,
而我们不挣扎就要在叹息里死去,
一代又一代,
注释了这古老的贞坚。
不幸的是没有被收买,
献身于战国的无常,
没有匍伏于“偶然”的纷纭,
让自己朝拜这一刻的帝王而我们就将站起,
鄙弃这堕落的市集,
你们都走了,
相信人类的手足要廓清天地安放自己在最好的角度,
忍耐焦灼,
永远不能和土地脱离。
虽然是多少遍一扬手的残酷,
记起每一个笑着的嘴角,
每一次神圣的忧愁,
每一片焦心来自爱,
每一节捐献给历史的生命,
终于确定了明天的行程,
不能让脚步停下——陋巷,
垃圾场,
贩卖烟酒的行商,
遮蔽天地的大谎,
……温柔的记念里树立了倔强,
因为是爱,
我们永不凋谢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