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约会像一面镜子,
打碎了,
永远不可能随创作一同复原。
奶牛式的天空,
挤出云朵和血;
围巾般温暖的拱顶如一个走调的大合唱;
在含混的呓语里,
你歌妓的脸愈显清晰,
仿佛是青玉雕刻的;
然而,
无论失望怎样锋利,
我目光的凿子都不会将你玷污成一出悲剧。
现在,
在我们共同的地方,
我独自呼吸。
实际上,
我经常走动,
敲开一扇扇木质的声音。
倾诉之后的沉寂,
磨成寒冰,
划破鱼腹惨白的肚皮,
露出黎明。
一直坐成炭火的是一把木椅。
被灯光浇了一夜的窗帘,
已经烫伤,
蜷缩成一个草垛上睡去的男孩,
他忍受了彻底的抛弃,
做着梦,
在一个非人类所能理解的梦里,
他成长了起来,
状如老鼠。
对一个生命不断在减少的守财奴而言,
未来就是贬值,
此刻才是一切。
但你走了,
并留下句号。
尽管记忆将我的城镇照耀,
但镜子打碎的刹那,
无数闪电颤抖,
雷雨倾泻──情感坍塌成灰,
我注视着你尚未挣脱捆绑的身影,
带着愠怒的神色,
裹着雨披在初冬的桥头消失,
比绿色还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