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它的神经和光
犹如老鼠触须的一阵抖动;
今天早上,它和一位少妇、绸缎、记忆
连在了一起:响着脚镯的银声。
在江南水草上寻找诗人之爱的银声,
穿过物质的一代,可能会找到一点幽默,
因为有足够的闹剧活跃于舞台,
同时也因为这场广阔的冬雪
将阴郁保存在琥珀里,供我享用,
供瘦成僧徒的灰烬之子信仰。
可是当雪继续下着,伴随
弥天的脚尖、瞬间的洁白、以及牺牲
这场天空深处正举行的玛丽亚·茨维塔亚娃的葬礼
逐渐清晰,显现出死亡的意义。
在管风琴的烛影里,诗歌
没有一丝皱纹,如扑克牌,永远青春。
而乐队,在梦游中扩散着悲哀翻卷的乌云。
到夜半,石砌的水井开始失明,
(那眼睛,曾清澈过一队从煤层里开来的矿工。
)
并且寂静深成了一根针,将岁月刺破,
流出的血,是无免疫力的寒冷;
只有梦想这张画皮,又透明,又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