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又是春寒,
林木悄悄一鹰在细雨中抖翼斜飞置书笈在肩上的书生,
收拾远行仰望看,
一天西移的云雨此去将入最後的春闱,
啊,
最後的一次离别十年的荆窗,
欲嬴归眩目的朱楣毕竟是别离的日子,
空的酒杯或已倾出来日的宿题,
啊,
书生你第一笔触的轻墨将润出什麽?
是青青的苔色?
那卷上,
抑是迢迢的功名?
今晨又是春寒,
林木寂寂一鹰在细雨中抖翼盘旋置书笈在肩上的书生,
驻足路上被阻於参差的白幡与车马啊,
赴闱的书生,
何事惊住了你?
那只是落葬的行列,
只是声色的冥灭岂因这行列竟如一阵风使荣华的沉落,
会发为生者的寒噤西移的云雨停歇,
杯酒盈盈荆扉茅檐,
春寒轻轻地蹭过卸下书笈的书生,
呵手而笑:
喜我顿悟於往日的痴迷,
从此,
啊,
从此反覆地,
反覆地,
哼一阕田园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