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线……那最后的银峰超凡脱俗,
成为蓝天晶莹的岛屿,
归属寂寞的雪豹逡巡。
而在山麓,
却是大地绿色的盆盂,
昆虫在那里扇动翅翼梭织多彩的流风。
牧人走了,
拆去帐幕,
将灶群寄存给疲惫了的牧场。
那粪火的青烟似乎还在召唤发酵罐中的曲香,
和兽皮褥垫下肢体的烘热。
在外人不易知晓的河谷,
已支起了牧人的夏宫,
土伯特人卷发的婴儿好似袋鼠从母亲的袍襟探出头来,
诧异眼前刚刚组合的村落。
……一头花鹿冲向断崖,
扭作半个轻柔的金环,
瞬间随同落日消散。
而远方送来了男性的吆喝,
那吐自丹田的音韵,
久久随着疾去的蹄声在深山传递。
高山大谷里这些乐天的子民护佑着那异方的来客,
以他们固有的旷达决不屈就于那些强加的忧患和令人气闷的荣辱。
这里是良知的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