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让我回到一间房子,一间
自己的房子。
不如让我躲开颜色与形状
不知道自己是谁
窗外,多少血红的足窝在互相盯咬
多少牛奶的洁白被染上菌类
多少带泪的低喊与呻吟
一回回,我在四壁上寻找寻找
我在围困中抵住流血的额角
星光一样 摆满夜夜的去路与归途
摆满荆棘以及揩不干血迹的梅花
这是浓烈的夜雨的气氛,夜雨的湿味
或是噼叭燃着的雪的气味
像某种弥漫,沿着我血管的方向
疯狂地敲打着我的神经末梢
醒着 醒着,总是醒着
总有一种声音,是被我们称作鬼魂的声音
模仿某个女人的脚步飘来
使我确信一种无根无须的状态,一种
我的世外与心外
滴答的钟声已经荒寂
钟声一直把我的心走空
一秒一秒,它走去的样子带着某种窃喜
它的经意与不经意
我被无形无状地掏空,掏空
多年之后,我知道了原来那个模仿鬼魂的女人
便是我 一具空壳的声音
一具行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