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支离破碎,
这男人早已阳痿山谷死去,
神和鲜血都从图腾柱上逃走一片黄昏是一片海,
万物沉睡刚刚穿过白昼的地狱脸被光腐蚀成一座最黑的废墟心也坍塌了,
埋在咽喉下珍藏的种子使我们一寸一寸发霉使我们赤裸,
任凭太阳和秃鹰扑打由于无罪,
已足够遭受惩罚历史冷冷像一块巨石,
被抵押的足音走到死仍陷入倒置的世界落日掏空尚未葡匐的人悬崖碎裂,
幽绿的烟缕长成树大地无情如复活之梦随风颤栗,
不可接近,
又无法远离茂盛而稀薄的泥土喧嚣而珍贵的水流明朗而脆弱的火焰时辰到了吗?
牛角号响起来了吗?
这些白白神圣的女人,
空空气魄的男人一个古老部族的古老信仰黄昏反过来,
诅咒无数张地狱的面孔一只鸟儿飞去,
寻觅巢一千个灵魂飞去,
寻觅一座栖息的茅棚没有一种复仇,
在眼泪深处把它摧毁没有一次爱情,
让岁月静静流连而不再被孤独击落我们究竟为什么要复活?
从大地洞穴中醒来的陶罐找到果实,
酿成酒又碎了,
红红的脚步在草丛里搁浅我们究竟为什么要复活?
许许多多独木舟带着森林被砍伐时的意愿在河流的节日驶进漩涡海,
始终像无垠之夜那样遥远我们究竟为什么要复活?
这里咆哮被野兽夺走。
而时间射穿弓箭炊烟太重,
把眼睛和溪水漆成黑色影子倒向地平线,
终于不再做声即使迷失的语言重新发现这座深渊下小小废墟的美丽伟大它是否还在听:
一群野猫的嘲笑?
即使果实累累的生命在绿色藤蔓上摇曳我的灵魂到底收获过什么?
在尽头,
一千次厌倦却难以逾越的焦躁来自什么?
那用黑暗残酷诱惑并拒绝着我们的是谁?
牛角号,
你的痛苦无所不在横切月蚀,
向爆发狂欢的头顶巡行一个预感悄悄降落,
一种舞蹈从未知的高度,
凌驾万物我们被风暴漂白,
鞭笞,
跟随着命运面前是夜,
一片黑暗查封的旷野背后是死亡发光的利爪黄昏沉入节奏也沉入一只秃鹰的眼睛不可接近,
又无法远离哦,
只有天空怒放于这万变如一的逼视里大地的未来:
土,
是祭品海洋的未来:
水,
是祭品太阳的未来:
火,
是祭品人在世界的龟甲上疯狂占卜一代一代流失于复活之梦中一代一代把自己献祭而光或者夜,
永远不过是一种可能没有什么好怜悯的没有什么好退缩的歌声不能登临的高处,
永恒苏醒东方呵,
我要求你无边的宁静选自关于诗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