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通天的傍晚,我思虑沉重,
我的肩膀像一个即将垮掉的季节。
倾斜的石塔,分泌出浓雾,
像一支糊涂的曲子,看不清脸孔后面的野兽。
一筐苹果,拉扯着影子里的少女:
不用扫帚,她就已苍白,
就已拿起针筒,向青春索取鲜血。
晚风,弯曲着,如镀锌的钢管,
果皮般将自来水喷射在地板上。
这是通天的傍晚,贫穷在劳动。
马车搬运着仍在逃亡的历史。
我将睡去,伴着黑发长长的祈祷。
我将梦见,烛光快步奔上楼梯,
像子弹揭开被单,躲在颤抖中的你
仅仅十六岁,但已有足够的风情
蔑视那执着的穷人:
他写作,
并且忍受了灵魂精采的剥削,
在播种季节,他就开始了为你的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