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祝南为龚定庵百年祭索题
长发披遍我两眼之前,
遂割断了一切羞恶之疾视,
与鲜血之急流,枯骨之沉睡。
黑夜与蚊虫联步徐来,
越此短墙之角,
狂呼在我清白之耳后,
如荒野狂风怒号:
战栗了无数游牧
靠一根草儿,与上帝之灵往返在空谷里。
我的哀戚惟游蜂之脑能深印着;
或与山泉长泻在悬崖,
然后随红叶而俱去。
弃妇之隐忧堆积在动作上,
夕阳之火不能把时间之烦闷
化成灰烬,从烟突里飞去,
长染在游鸦之羽,
将同栖止于海啸之石上,
静听舟子之歌。
衰老的裙裾发出哀吟,
徜徉在丘墓之侧,
永无热泪,
点滴在草地,
为世界之装饰。
一向忘了左胸口有一小块伤痕,为什麽会在那里,是刀挑的,还是剑削的,还是谁温柔的唇不温柔的阻咒所吻?
直到晚年心脏发痛的那天从镜中的裸体他发现那块疤,那块疤已长大谁当胸一掌的手印一只血蟹,一张海棠纹身那扭曲变貌的图形他惊视那海棠究竟是外伤还是内伤再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