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桂林
小小的动物园里
我见到一只老虎。



我挤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中
隔着两道铁栅栏
向笼里的老虎
张望了许久许久，
但一直没有瞧见
老虎斑斓的面孔
和火焰似的眼睛。



笼里的老虎
背对胆怯而绝望的观众
安详地卧在一个角落，
有人用石块砸它
有人向它厉声呵喝
有人还苦苦劝诱
它都一概不理！



又长又粗的尾巴
悠悠地在拂动，
哦，老虎，笼中的老虎，
你是梦见了苍苍莽莽的山林吗？


是屈辱的心灵在抽搐吗？


还是想用尾巴鞭击那些可怜而又可笑的观众？



你的健壮的腿
直挺挺地向四方伸开，
我看见你的每个趾爪
全都是破碎的，
凝结着浓浓的鲜血，
你的趾爪
是被人捆绑着
活活地铰掉的吗？


还是由于悲愤
你用同样破碎的牙齿
（听说你的牙齿是被钢锯锯掉的
把它们和着热血咬碎……

我看见铁笼里
灰灰的水泥墙壁上
有一道一道的血淋淋的沟壑
象闪电那般耀眼刺目！



我终于明白……
羞愧地离开了动物园。



恍惚之中听见一声
石破天惊的咆哮，
有一个不羁的灵魂
掠过我的头顶
腾空而去，
我看见了火焰似的斑纹
火焰似的眼睛，
还有巨大而破碎的
滴血的趾爪！

岭上白云低贴水，满山风色泠泠。
东南画阁有人凭。
误疑茶鼎爇，烟霭袖边生。
隔著粼粼溪百尺，丹崖翠巘如屏。
一川鳞甲起秋声。
峰峦连复断，天外补遥青。

又离梦、车尘吹起。
罨画园林，断肠眼底。
镜槛春波，当时欲到恨还未。
熏桃染柳，生换了愁滋味。
弹泪向流莺，问可有花前铃佩。
憔悴。
叹娉婷眉影，断送五噫歌里。
狂欢海市，忍轻负水边天气。
算此后孤燕东风，怎提到、玳梁归计。
枉酒眼灯唇，百事为他回避。

碎笛迸龙吟。
寒冱重阴。
碧城消息尚沈沈。
又是洒窗蕉雨急，扰乱秋心。
俯仰百忧侵。
酒薄孤斟。
留题醉墨忍重寻。
去也几回犹怅望，住也难禁。

在西海岸，安个窝终于可以打捞起，那只漂浮了一万年的海珀历经了无数次的生死轮回大浪磨平了棱角，刷净了污泥锁在心灵深处的信念，却从未逝去用自由自在的花草树木将都市的喧嚣，包裹在云朵里在每个有星星的庭院中，回忆不求蓝天的眷顾，只愿留下一片净土张开双臂，就可以拥抱属于自己的天地聆听，此起彼伏的昆虫交响曲茫茫大海边的绿地，感谢你让我停留生息，不再迁徙就算风华洗尽，也绝无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