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蓝在微微的鞠躬
水杉像少妇推开满身的窗户,
稀疏的月光落到细节上。
风,草草地结束了往事,
又沿着铁轨,驶向乌黑的煤矿。
我,并不知道还有多少事物
尚未命名,上帝的懒惰
难道成了诗人的使命?
一眼望去,青春的荒凉,
从水底弥漫出初冬。
一只雨中的麻雀,疾行翻飞;
灰色屋檐,静止着羊角。
(那手持鞭子的放牧者:
月亮
在抽打那么多心脏的同时,
可曾用奶喂养过这片风景?
)
月光,可曾地毯一样卷起裤管,
赤裸的土,忍受冰冷的脚。
一节我生命的金链,
带着分离时的恐惧,失落在尘世某处。
哦,那就是丧失了名誉的──泥土,
在火光冲天的背景中
被倾城逃难的人群活活冲散的泥土,
必须紧紧贴住月亮呼吸
别退化这根点燃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