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戎服穿成了布衣
布衣穿成了襁褓
此刻躺在六十余年前
你以细柔的亮丽的儿歌编织的摇篮里
梦就像流水回荡着一条迷茫的乡路
三月的杜鹃啼着 开着
贫瘠而荒芜的墓地上
冰雪溶泻你一生的泪水
唤不回一个人世的春天
偶而有云飞过你仰望的天空
莫非要让冷冽的风
裁剪一袭游子来舞的缤纷彩衣
尘封的妆镜里
依稀隐现你昔日的容颜
莲花样开落着
你以仁慈的双手和一颗悲苦的心
在历史的灰烬上
刺绣着自己的肖像
是这样广大的病院,
O太阳一天的旅程!
我们为了防止着疲倦,
这里跪拜,那里去寻找,
我们的心哭泣着,枉然。
O,哪里是我们的医生?
躲远!
他有他自己的病症,
一如我们每日的传染,
人世的幸福在于欺瞒
达到了一个和谐的顶尖。
O爱情,O希望,O勇敢,
你使我们拾起又唾弃,
唾弃了,我们自己受了伤!
我们躺下来没有救治,
我们走去,O无边的荒凉!
1941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