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屋里的老鼠爱富不嫌贫
它们偷完富邻回到你这
你扔在炉边什么它们就吃什么
吃不了兜着走,不浪费一粒
你忘了喂食,它们就啃旧书
因为新书的油墨味太恶心
你省一小口,顶它们一大饱
它们住地下室和屋顶
你看不清那些精巧曲折的楼梯
只听见软弱的足音,点点滴滴
它们把你这间当成大会堂
你一放音乐,它们滚着跳着
笑出芝麻粒一样的小牙
可是那只母鼠很久没有下来
它拖着大肚子在梁上散步
那双小眼里满是慈祥
半个月后它下楼带着三只小崽
小崽们晃晃悠悠打量这个世界
一看到你,仿佛看到上帝
那天多云
那天以后一直是多云转阴
我从人群中剥离出来,仿佛针头抽离血管
我拉住你的手,树叶正往地上掉
但邮车远去,送信的邮车,在凌晨穿过城市
城市的冬天一直温暖,这我知道
我躺在沙发上喝水,手指感觉到疼痛
而你把白色的窗帘紧闭
房间里的细菌
似情欲,慢慢散开,十字架般散开
我们经过楼梯,走廊,猫一样蹑脚
转角的房间里,高潮中的女人在大声呼喊
你说:
“听见了吗?
他们如此热烈!
”
下午两点。
吸烟,沉默的听见
我的手轻轻掀起你的内衣
你的身体如花朵般展开,而我是诗
我象一首坚硬的诗歌,瞬间进入你的身体
你仰面说起了爱,冬天温暖如春
你的宝贝器官仰面朝我开放
低空盘旋
但我一直对自己保持怀疑
在粗糙的地毯上面,说着阿门,阿门
多年之后我不得不这样回忆
我在梦中一遍遍亲吻你的乳房,大汗淋漓
我记得那天多云
那天以后一直是多云转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