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紧张的疑问句
那只追逐飞雪的小鹿突然停住
回头张望

谁是艰难移上地平线的行者
谁来显示大地纸张的页码

哦，这蛮荒的一页
老鹰的掠影
一块黑色的橡皮
正不分对错地
擦着什么

1999．6．19

这石是一堆粗丑的顽石，这百合是一从明媚的秀色，但当月光将花影描上石隙，这粗丑的顽石也化生了媚迹。
我是一团臃肿的凡庸，她的是人间无比的仙容；
但当恋爱将她偎入我的怀中，就我也变成了天神似的英雄！

入耳百事乖，况闻公竟逝。
撼胸来狂潮，万感倏起坠。
微生及中年，坐阅天地闭。
夷齐各求仁，巢由耻非义。
公清畏人知，大壑蓄元气。
归隐十年期，躬耕先世事。
老学烛犹明，孜孜味能至。
厌乱傥已深，一瞑遂不视。

用别人的眼睛看它的时候，它
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本书。

用你自己的眼睛看它
它就不仅仅是一本书了，它从你的案头
迁居到枕边，又从你的枕边迁居到
案头。

迁来迁去，就迁居到你心里了

你的心里越来越拥挤。

几乎
没有剩余的空间了。

它占据了一万本书的空间
占据了你的每一块骨头，每一滴血，每一根神经
和你的干坤融为一体了

访问它，是一种仪式。

倾听它
是一种洗礼。

你宁愿失业，在家里
天天陪伴着它，让它参与你所有的日程
可是，你哪里有家呵(家是心灵居住的空间)
你连身体居住的地方都没有呵

你什么都没有，除了这本书
除了把你自己献给这本书之外，你
什么都不去想了。

连来自天堂的邀请，你也懒得
理了

有这样一本书够了。

有这样一本书
你就满足了。

这是一本
值得读一辈子的书。

翻来
翻去，你听到你哗哗作响的时间了

2002.3.26

人海藏身十四秋，蜗居不用赋登楼。
千严万壑会供眼，密雨惊风却打头。
弟越兄胡殊可笑，天旋地转实堪讴。
识途老马心犹壮，安得年光一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