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银夹克里袖着手的信使。
我们隔着桌子对视
桌上满满的滚动红着脸的脐橙。
光芒单独跳过来照耀我
门外的旅人蕉像压扁了的尸体
古典武士正受着热的刑罚。
那个人的忠诚不能形容
看样子就叫人信赖。
沉默在从沉默里跑出来赶紧说话
好像该草签一张有关未来的时间表。
可是,我现在还不能从我里面钻出去。
跑也不行
挣扎也不行
纵身一跳也不行。
我能做的最惊天动地的事情
就是懒散地坐在这个用不上力气的下午。
时间亏待了我
我也只能冷落他了。
月亮起身,要去敲响它的小锣
我打开了门,我和银色的信使左右拥别
拿黄昏最后一线光送他。
我身上的那些自行车乃去掉了灵魂的
马群呢,在林荫道
人群离地,穿梭,像幽灵在飞……
雾。
我们置身在彼此的雾里
伤口再度裂开却不想说话
“说,你说呀!
”
六个指头中那多余的一个指着……
暖气片那排发亮的肋骨,亮得像死
当那群泪汪汪的老人
在我身上举着蜡蠋
当那群泪水老人用皮尺去量这个国家
我珍藏在日记里的国家……深井晃动
雾正弥漫。
雾
像那不像的……
从里面领着我前往,前往
六个指头中那不存在的一个
在书写马群
沿着河岸不说话的马群驰过
天空……停止泛蓝的天空
大雁更像那不像的
“说,你说呀!
”
我身上的那群女孩在问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