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劳动的人,
就是农民。
播种或者收获——悲伤和喜悦,
他都独自承受,就像那摇曳麦穗的麦秸——
麦穗的上面和周围,
弥漫着的麦浪和空气。
农民,农场,农业,
曾孕育着我的另一番未来生活。
我仍是个单干的人,
在城市的边上沉吟;
但我不是农民,
我只剩下农民的淳朴性格——
讲自得其乐的写作,
听的学生不多;
卖不掉微利工具的烦恼,
和污染一起损害我的健康。
而农民,农民,我歌唱的农民,
他们在今天丧失殆尽。
我再一次从书架上取下你的书
端详你的照片;
你诗人的目光仍洞察一切
使人忍不住避开
我投向大街。
(我们在逃避什么?
)
你终生爱着一个女人
也仍在这个城市走着,
————你写出了她
她就为此永远活着。
在英语里活着
在每一道激流和革命中
活着。
她属于尘世。
但她永远不知道她那双
激情的,灰蓝色的眼睛
属于天空。
这就是命运!
这已不是诗歌中的象征主义,
这是无法象征的生活。
折磨一个人的一生。
这使你高贵的目光永不朝向虚无。
于是你守望着整个大地
————像一道投向滚滚流放的目光,
像承受一种最啮心的火焰,
像是永不绝望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