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就这样出现了。
一个杂乱无章的咖啡馆
有些昏暗。
一张桌子像个死寂的人
椅子互相拥挤着。
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洁白长裙的女人目光暗淡
还夹杂着一丝的恐惧。
这是怎样的世界?
她注定没有位置。
她的眼里布满荆棘,有一根刺儿是带血的
刺中她的要害
她开始跳舞。
她没有一句话
在心碎的路上无法停下。
那些椅子被稀哩哗啦地推倒。
一条路
居然要付出整个身体中的缝隙
直到挤出闪电。
那些椅子急速地向两旁倒下
好像一些猝然倒下的人。
与那些桌子保持着平等
有那么一瞬间,她听到了那种凄厉的倒伏声
好像出自她的胸膛。
她看见那些鲜红的蝴蝶
被风吹着,随时都像要被吹走一样。
一个男人站在那里,与她拥抱,亲吻
把她摔倒在地上。
她爬起来,再次向上攀爬
再次被摔倒。
又一次拥抱、亲吻
与倒下隔着多少悲欢。
一次比一次沉重!
而那个男人与墙壁一样无情
含着这个世界的冷漠。
到底要撞击多少次
她才会一个爱人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
她背对着我们,坐在那惟一的桌子旁
她优美的背部像一个束腰的花瓶
在灯光中放射出晶莹的光辉。
她只有独自回味
像一只受伤的母兽舔食伤口。
人生不过是重复一个动作,穿衣脱衣
醒来睡去,仿佛一个女人的一生。
又一个女人出场了。
她像个追随者
也像个过客。
她迈着杂乱无章的步子
也寻找着什么,一个无所适从的人
试图停顿,又无从下手。
她显得焦虑不堪。
她就那么跟着一个虚幻的人
一个影子,毫无意义地跑来跑去。
从一个门到另一个门,从一堵墙到另一堵墙
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这就是女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