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字令·巢南见示永历钱,索题,且云:仆尽精力于帝,至矣
别再说多 厉害的太阳了,
只看那行人稀少的大街上,
偶然来了一辆马车,
车轮的边上,马蹄的角上,
都爆裂出无数的火花!
啊,咖啡馆外的凉棚,
一个个的多 整齐啊!
可是我想到了红海边头,沙漠游民的篷帐,
我想到了印度人的小屋,
我想到了我灵魂的坟墓:
我亲爱的祖国!
别再说自然界多 严峻了,
只看那净蓝的天,
始终是默默的,
始终不给我们一丝的风,
始终不给我们一片的云!
独行踽踽的我,
要透气是透不转,
只能挺着忍着,
忍着那不尽的悲哀,
化做了腹中一阵阵的热痛,
化做了一身身的黄汗。
啊!
不良的天时,不良的消息,
你逼我想到了“红笑”中的血花!
我微弱的灵魂,
怎担当得起这人间的耻辱啊!
(后序)
去年五月二十四的大热,已将巴黎三十年来的记录打破。
今年七月六日,又
将这记录打破。
恰巧这天,我北大同学为着国际共管中国铁路的不祥消息,开第
一次讨论会,我就把这首记我个人情感的诗,纪念这一次的会。
我要附带说一句话:
爱国虽不是个好名词,但若是只用之于防御方面,就断
然不是一桩罪恶。
我还要说:
我不能相信不抵抗主义。
蜗牛是最弱的东西了,上帝还给它一个壳,两个触角,这为什么?
鼠疫杀人,我们防御了;
疯狗杀人,我们将它打死了;
为什么人要杀人,我
们要说不抵抗!
为着爱国二字被侵略者闹坏了,就连防御也不说;
为着不抵抗主义可以做成
一篇很好的神话,就说世界中也应如此。
这若不是大智,可便是大愚!
我只要做个不智不愚的人,我不能盲从。
我就是这么说!
1923,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