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
一个女人手扶一棵树
在呕吐
我在他身后
十米远的地方
在这十米之间
行人来来往往
阳光昏昏欲睡
我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走向那个女人
现在
只有五米的距离了
枯树枝里的红屋顶
积雪闪耀 一些白色的精灵
飞翔在城市的上空
麻雀们跳上跳下
在花园里觅食——
这欣欣向荣的一幕 让我想起
乌鸦的一家 很久未见了
似乎入冬以来 就没有听到
它们的大吵大闹
我决定起身 去看看它们
供热站的黄昏 世界阴暗的部分
那巨大的烟囱 像老年的阴茎
光滑 萎顿
扫烟囱的工人 吹着收工的口哨
鸦巢的帝国 已不复存在
乌鸦们 都飞走了
像穷人被清除出铁路沿线
这个城市不欢迎
没有户籍的栖居者
20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