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四川口音可以
拎起五六斤石子，
而不至于磨破口袋皮。


就像是一些穴居动物的毛色，
我的话意扣住对方的脉搏。


就像春天里河中翻动的小银鱼。


我这样比喻我的舌。



如果对面银杏树下有一丛阳光，
那么我认为我的生活是自足的。


我的三个儿女，相貌平平，
融于市集不能寓人以深义。


人或以公称，或以士鸣；


更多的是他人儿女的身份，
就像我，在他们的附近———

我曾想将邻人之间的快乐，
视为一种目标。


张八婶爱财是有名的，
她的染色粗布裙子是那么可爱，
仿佛有四个脑袋......
我想起她的四个儿子，
她的任性，就像她的四个儿子。



结一点怨如何？


仿佛清澈的水流滑过有苔藓的卵石。


我是说不妨结一点怨看看？


我们真的要一味驱邪避灾吗？


院落四平八稳，村子鸡犬升天，
村子里人物，复杂，世象
尔尔。

观音是我见过的一个人。

太岳移来作小峰，依然挺拔插青空。
一江秋水流天外，四季春风掌握中。

瑶岛蓬莱玉碎时。
身轻浮碧海，浪漪漪。
女娲当日可曾知。
长袖卷云归。
梦醒是耶非。
方壶虽小小，却依依。
绿阴环翠有莺啼。
神仙窟，应护满花枝。

辽东华表鹤西飞，但作神仙愿已违。
故国河山残照尽，秋风城郭旧人稀。
四郊戎马边声急，七叶金貂世谱微。
休向哀鸿谈往事，江湖满地稻粱肥。

珠馆寒星乱晚灯，为欢真觉力难胜。
窣迷甲帐寻前度，想像丁帘得中兴。
未信放怀供冷落，不成微抱负飞腾。
秋堂归卧三更雨，著意安心得几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