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奶子葡萄成熟了,
坠在碧绿的枝叶间,
小伙子们从田里回来了,
姑娘们还劳作在葡萄园。
小伙子们并排站在路边,
三弦琴挑逗姑娘心弦,
嘴唇都唱得发干了,
连颗葡萄子也没尝到。
小伙子们伤心又生气,
扭转身又舍不得离去:
“悭吝的姑娘啊!
你们的葡萄准是酸的。
”
姑娘们会心地笑了,
摘下几串没有熟的葡萄,
放在那排伸长的手掌里,
看看小伙们怎么挑剔……
小伙子们咬着酸葡萄,
心眼里头笑咪咪:
“多情的葡萄!
她比什么糖果都甜蜜。
”
1952年—1954年
乌鲁木齐-北京
料峭的初春
屋外雨丝飘飘
客厅里
为你而生的小火
散溢木材干裂的馨香
靠过来
用我微温的双手
拥住你冰凉的发肤
我感觉出
你唇间未语的沁柔
小火自熄
却将火种移至我们心中
引燃另座熊熊炉火
交织成一股永不止息的暖流
这里是郊外,
这里是破碎山河唯一的完整,
这里只有两件事物,
塔,落日
我永远在透明中,
没有目标可以抵达,
没有一首歌儿应当唱完。
我几千里的心中,
没有一点波澜,
一点破碎,
几十只鸟震撼的空间啊,我哭了,
我的心里是世界永久的寂静,
透彻,一眼到底,
化为蜿蜒的群山,静水流深的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