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 你曾有过
与一小块色彩四处沾染的背景
共存的时刻
我能在照片上感到阳光的凉意
完好无损的视力屏着息
想潜入眼前的那层明亮
就是她胳膊白里透红
象鸡蛋皮 尚不知下一个动作
看不出那次夜间匆匆的赶路
离开此地密如席纹的灯火 在归途中
刚刚放松 正好赶上年龄
给一个人的胃第一次制造压力
我过来以后 感到似有整个一个省的人
在青黄桔红的山林中出没
这样的事我已无心向往它
驱不散一段黄金街面涌动的阴霾
长不出五官的人们引爆一个个云纹气团
我穿街走巷 想到将此时的状态
加以打量 临近一座摩天宾馆
四周奢侈的空地让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你的时间是停滞的 就象
人们每在山路边建起一座石屋
又将它废弃完成了一次无匠心的
对时间的垂钓 在一个落满松针的山脊上
我们渡过了一人停滞的夏日中午
邮政大楼将它门前的实景
微缩成墙上的灰银浮雕
返回又是相机连续卷带的嘶嘶声
我灌满了整条街 我控制不住速度
我坠入门中 日复一日的房间的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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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别接近这些诗歌,这些石头、太阳和水,这些
臆造的天堂,我说你要管住那双怯弱的手。
这儿的每一个字都是生长的皮肤,它们自动聚合,完
成了一个美人,一首旷世的绝唱,但它们在完成美人或绝
唱之前就已逐渐衰朽,成为很薄很薄的东西了。
如果你默诵了一行诗,就等于撕开了一片丝绸,就等于
损伤了一块皮肤,你将眼睁睁地看着那伤口一点点红肿、
化脓、扩散,最后将你的偶像活活烂掉。
美丽的总是很薄的
,象纸、雪、羽毛、绸子、花瓣、唯丽、飞飞这样一些动听
的名词一样薄。
你想占有什么,结果什么也占有不了。
在溃
败的美后面,是空洞,无限寂寞的空洞,美的本身就是空洞
,眩目迷人的空洞。
我说你要管住那双怯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