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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仙歌·才华天与

[现代]吴湖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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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吴湖帆

吴湖帆[现代]

吴湖帆,江苏苏州人,为吴大澄嗣孙(1894年农历七月初二—1968年8月11日)。初名翼燕,字遹骏,后更名万,字东庄,又名倩,别署丑簃,号倩庵,书画署名湖帆。  三四十年代与吴待秋、吴子深、冯超然并称为“三吴一冯”。

  • 《曲游春·次周草窗韵》
    醉里移帆去,向绣帏寻梦,依旧愁织。
    浪迹春风,听邻舟歌笑,细声流隙。
    一叶晴波隔。
    谩独倚、画舲吹笛。
    展镜奁、水抹浮霞,羞煞馆娃颜色。
    绮陌。
    垂杨摇碧。
    看花底游骢,红缕珠勒。
    金粉楼台,又尘凝网户,雨侵帘幂。
    尊酒消寒食。
    算客况、文鸳岑寂。
    问后期、载月重来,几时料得。
  • 《荔支香近·次周清真韵》
    腻粉浓香,春透吹恨去。
    隐约薄幕罗衫,轻掩笼纱雾。
    参差月下欹斜,鬓影行疑雨。
    相笑水暖风融共交乳。
    身缥缈,似洛梦迷云浦。
    散抱忘情,零落佩环慵举。
    愁怯人知,且醉葡萄尽鹦鹉。
    嫩脸红消列炬。
  • 《西子妆·次吴梦窗韵》
    垂柳拂眉,靓波濯脸,四野娇尘如雾。
    画船双桨泊西泠,记年时、段家桥堍。
    醒歌醉舞。
    会别馆、浓情绾住。
    过斜阳,看鹭昏鸥暝,浑闲如许。
    星期误。
    不见枝头,转眼花落去。
    一番惆怅惜芳菲,认陌头、坠红烟树。
    乌栖旧句。
    恨空把、吴宫人赋。
    最魂消,客梦惊听夜雨。
  • 《个侬·次廖群玉韵》
    怨个侬,元是被生小家私抛掷。
    红粉飘零,乌衣流浪,怯坠絮、点萍浮迹。
    歌藉天仙,花随人圣,省绿绮西楼,宝钗南国。
    秀靥移春,醉眸流盼,反拨惹、轻狂蜂蝶。
    解事窥帘,尽欢场、风情遍阅,无奈禁院烟笼,巫山梦隔。
    天涯莫觅。
    正黛敛螺凝愁碧。
    一寸相思,十分自惜,忍寂寂秋宵难值。
    淡月梧桐,微云河汉,怕小径弓斜,苍苔石滑。
    髻凤金摇,袜鸳罗湿,似舞柳柔腰欹侧。
    幸得黄衫,向侯门、赚肩偷脱。
    从此燕伴隐居,柴关静擘。
  • 《西平乐·次周清真韵》
    腻友琴书,寄情物我,排闷醉麴休赊。
    吹竹镫青,荡丝烟碧,拚浇磈礧无遮。
    记梦入、桃花正好,行与渔翁共老,沉思信美文章,庸随历劫虫沙。
    从道兴亡有责,淘世浪务乱黯长嗟。
    马蹄飞去,川原路迥,云翼不来,漠土风斜。
    回念那、林泉事业,薰沐生涯。
    取次团丸细掐,横笛徐吟,闲向水奁度岁华。
    江恨庾愁,离须赋笔,虞宛施颦,瘦损莺花。
    旧处重归,巢燕怕说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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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炼丹者巷2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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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加上犹疑不确定的手杖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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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疑不确定的手杖问号又支撑我一次,令梦游继续,--穿越我妄想穿越的树林;
    捕获我妄想捕获的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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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颤的字迹还原回到它最早发出的地址被折叠进--土星誓言和戏语抚弄的漩涡城市而那些已经被划去的部分又再被涂抹,为了让急于却不便表白的成为污渍忍无可忍地--吐出那话儿“但信即是性”,摹仿罗曼司交欢的节奏,却企图变成盲眼说书人弹唱给光阴的生殖史诗,每一声问候里有一次死亡“但信即是性”,每一次抵达里有一个诞生。
    钢笔舌尖捅破阴私邮递员进入我一个又一个无眠之夜。
    --又一夜无眠一夜无眠里我期待门环第二次叩响,那不同的抵达和问候不同的诞生和死亡,不同的信中共同的性:
    出自几乎已累垮的手笔……………………叩响门环的却不是绿衣人甚至也不是--恭歉友好的瘦弱年轻人,或者那拥有无边权力的命运占卜师--那占卜师此刻也许在云端,在一座有着无数屋顶和众多庭院的星宿禁城里他是否能突围?
    他是否将到来?
    下台阶的姿势仿佛舞蹈像一架推土机!
    要奋力挤开潮涌向通天塔遗址的人类--汗湿了揣进胸怀的天启那么是风在叩响门环,是风造访这炼丹者巷。
    它不仅叩响它撼动小书房,它的锋刃割破灯头上火焰的耳朵--“那不过是风”,我镇静地写道,“然而我上面的光芒摇曳”。
    光芒摇曳光芒熄灭。
    --我听到绝对我听到了绝对寂静的回声如割破的耳朵滴溅开黑暗“那确实只是风”,我还在书写吗风中我写下我看不见的文字……………………缓慢的城市。
    缓慢地抵达建筑物弥留如一辆街车朝终点蠕动,时间是其中性急的乘客这性急的乘客曾咆哮在马车里曾大声催促过有轨电车其嗓门却压不下震颤轰鸣的柴油机客车,而当一辆空调车被阻于交通的半身不遂他默然其中,一颗心狂跳城市因为他则已经行进到滞涩的中午。
    建筑物移开堤坝枕头其实是江面上阴影在收缩其实是江面上一群鸟转向它们从灵魂长出的羽毛沾染沥青,负重掠过轮船和旧铁桥而我在它们巡警般多疑的盘旋上试探,企图以高出倦怠的困惑视点统览这中午的缓慢和性急、弥留和抵达、意志之死和波澜般活跃的欲望之蔓延。
    我企图站在标志性建筑象征的屋脊,去迎候突如其来的天启。
    土星呼拉圈偏离轨道--被臆想成瞬间永恒的超脱--一架飞机却低于期许……………………也许,我继续上升,到更高处俯瞰,--但已经被戏称为膝盖的斜面我无法去攀爬那是块脆玻璃,是薄薄的一层冰,经不起沉重的精神性跪压那膝盖斜面只适合安放我夜半的四开本、滑翔的羽毛笔无法绕道而行的诗句,和直到黎明才略有起色的疲惫的书写。
    --这书写成为我真实的攀升,就像死亡灵魂在其中真实地诞生了城市又展现在书写之下。
    在书写之下,城市的膝盖斜面被俯瞰统览,仍旧经不起精神性跪压但它有空空荡荡的品质,有空空荡荡的明信片景观:
    环形广场空无一人,街道穿过空寂的屋宇延伸进空洞静止的集市,那里的咖啡馆座位空置,锃亮的空杯盏反射阳光,反射阳光中空寂的小书房。
    --小书房里,语言空自被书写所书写,--在炼丹者巷22号,我正空自被书写所书写……………………幸福是飘忽不定的降落伞要把人送回踏实的大地谁又在半空中选择落脚点像诗人选择恰切的词事物的轮廓正越来越清晰谁又在下降中提升了世界像身体在沉沦中纯洁爱情像一个写作者,以无端的苦恼客观化苦恼。
    现在谁又从小书房拐出,披衣散步,在炼丹者巷谁的头脑中一架乐器正被试奏带来跳伞般飘忽不定的音乐啊幸福那乐器会试奏出谁的生活那被设想的、在纸上也无法确立的生活。
    --现在谁拐出炼丹者巷迎面进入了纯青之境?
    城市或宇宙,仅只是足够累赘的共鸣箱可究竟谁是拨弄火焰者他其实也拨弄着写作的琴弦可究竟谁是那不安的跳伞者他跟我一样,真的能踏上那幸福之地吗?
    啊炉火!
    在炉火上谁会是这个世界的炼丹者?
    他的现身,在于从生活升华那虚无……………………而纯青之境!
    纯青之境又正好是他的虚无之境。
    炼丹者炉中的火焰更抽象,如音乐抽象了这个世界的时间和时间他向我展示的,他以为我觉悟的,也仅只是作为虚无的幸福在他的幸福里我孤僻自我在他的虚无里我营救自我一个人散步,到更远的境地骑马、游泳、划船、打短工以木匠的手势斧劈本质乌有的黄杨--令书写的半圆桌显形于技艺--令一行诗句显形于无技艺半圆桌上空的土星迂回融入又一夜我头脑中试奏的乐器停歇,音乐寂静,时间则依然。
    纯青之境里显形的诗句是一次艳遇……是炼丹者巷口一个小蛮腰女郎的妩媚“我跟她有甜蜜的风流韵事”,“我完全陶醉于她的节奏”,饕餮邮筒生吞明信片,却无法消化我宁静的醉意,我醉意背后宁静的厌倦而半圆桌上空,诗行本身是守口如瓶的只字不提那纯青之境的虚无啊幸福……………………因此神迹剧演变为喜歌剧弧光灯空照寓言乐池里断弦的竖琴。
    因此爱情是必要的放逐是赎罪的写作忍受的鞭挞--出现在纸上,那语言的惊愕也将被文刺进克制的惊愕引起一个精神恋爱的夜女郎惊愕,惊愕地投入一个人羞愧的人性怀抱,将色情理解为历炼的怀抱,无非是惊愕之惊愕的怀抱因此弧光灯空照命运,空照爱情--当爱情是命运深处的恐惧--但爱情是命运深处的溪流它流经太多的肮脏和贫乏。
    如此艰难,虚荣被逼迫,陌生的同情和胆怯的肉欲,却要从速度加剧的血液循环里抽取力量,抽取纯洁也抽取意愿。
    留下的只会是一纸婚约!
    婚约的神迹剧演变为寓言一个丈夫将游离于事外:
    他注定是蠢才,随风飘逝。
    --而在他遗憾地幸免的独身生活里,他也许成圣,也就是着魔。
    不过他尽管会戴上冠冕,结果也一样,在床上了结……………………当一个炎夏展示它仅有的七天春光像纠缠的未婚妻同意从热烈暂且退步,我会获得我想要的一切美景无我和书写无我,以及另一根支撑梦想的梦想手杖--那正好是一些梦,让我能梦见他,如梦见不能复活的死人。
    或许他只是白日飞升,从炼丹者巷到城堡上空--在越来越缩微进蓝天的迟疑里回看梦游者回看梦游者即将醒悟的漩涡城市漩涡城市的炎夏里仅有的七天春光此刻是否已经是第六天?
    已经是第六个黄昏此刻?
    纯青第六次转变为幽蓝。
    一个不能复活的死人注定会更暗,他贯穿城市上空的倒影跟我的弧形笔划交叉,是否构成了多余的判决?
    判决必然的武断和草率美景无我和书写无我继续扩展梦却要将梦还给无梦,如同春光终于把自己还给了炎夏。
    “也许我又捕获了自己”--绳索或镣铐则正好是我的命运解放者……在第七天,热烈又复活了我的沉溺……………………复活。
    再生。
    从一种空灵还原为肉身欲望又成为漩涡城市里带锁的河流垂暮的日光,牵扯不易察觉的土星--这讲述的不是我--这讲述的只是我偶然看见的隐约幻象,浮泛向晚,在明信片反光的景观一侧,打上了邮戳的红色印记。
    七天以前,我将它寄出,如今那绿衣人已将它送达……由于送达,它更加被证明是一个幻象,是我从幻象中终于获得的想像的真实:
    想像的复活和想像的再生那么这想像的力量在生长像几只灰背鸦飞回了旧地;
    像所谓永恒,从枯枝催促一棵新树一棵新树对风的招唤;
    像土星周围月亮们壮丽,窒息公务神可能的感叹我沉溺在我的多种生涯里我不曾遇见的想像的炼丹者比我更沉溺,一半欲望托附给性(也就是信),另一半欲望是彻夜写作,彻夜让神迹剧,在想像的寓言航线上飞翔再飞翔,直到纸上的喜歌剧轰鸣(划去余生),像航空公司的喷气式飞机……………………局部宇宙,它大于一个未被笔端触及的宇宙。
    土星局部的光芒内敛在我书写的局部时间里。
    这书写的时间,也是一个人抵达局部圣洁的历程,也是一个人精神化局部器官的意愿,--有如悬浮于黑暗的球那面向灯盏的一半裸露,并且因裸露成为大于黑暗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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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烈日像炼丹者不慎倾倒的八卦炉,浇淋一个回首的幽灵一个丧失了形象的诗人。
    现在你来到的几乎是炼狱,我来到的是一座地上乐园。
    --火焰的蓄水池悠深清澈,火焰的喷泉则残忍而激越火焰是占卜师揭示的天启--令我的倒影……是你的无视--令我的倒影是你被刺穿的无视之猫眼,隐秘的黑暗电击趾爪你更为盲目,从门牌到屋檐,到我的小书房,到鸟笼空悬的老虎窗哑然你的皮色在夜晚混同于金钱豹星空你的猫性负载大于宇宙的不存在--啊当我已不存在,你纵身一跃你掠过的仍然是我的半圆桌,是半圆桌上,我仍未合上的中国典籍而当你仍然无视这典籍,无视这寓言--请杀死我吧--悖谬的典籍说--否则你就是……你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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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宫俊(原创)不再向往多美丽的爱情,那些都只是我不配拥有的故事。
    ——李宫俊(原创)爱情中的人类,在娇情中找到快乐,在犯贱中找到满足。
    ——李宫俊(原创)我的青春,就是疯疯癫癫的二十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宫俊(原创)你微笑着说我想太多,而我却微笑着说觉得一切都变了。
    ——李宫俊(原创)冷暖之间,爱恨之中,得失之时,进退之际,可见般若。
    ——李宫俊(原创)总有一天,爱的牢期会结束,我会将你从我心牢释放出来。
    ——李宫俊(原创)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会出现在多少个人的谈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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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宫俊(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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