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代替
那永存之物
对我们所发出的召唤
我们有时不认识它
只听到琴声,只记下梦语
只在夜半时分
数着心中凄惨的呻吟
但谁又能代替
那些星?
发美、冷的光
在高天之上
令我们向往、恐惧
战栗
而后落泪
看脚下衰草连绵
暮色在无限里生长……
亲人们围在你身旁,呜咽,你却再也不想
回转头来。
一匹逃遁的马,不想再回到群中
驶向远方一列车,在正月里鸣笛
化雪的那夜,你梦见一只巨鸟从天边飞来
你照旧插好门才去睡觉,这次,
你把门闩得这样坚实,再没有人能摇得动
十月的雪封住了熟睡,你忆起了十年前的那夜
宏伟的天帷徐徐垂落,星雨突降
就这样从走廊中缓缓退出
生活,谎言,此外还关注什么
别再呼唤,别再摇动那块石碑
长在我的头上,别,别,别。
活下去,在这片危险的土地上,
活在成群死亡的降临中,
当所在的幻象已变狰狞,所有的力量已经
如同暴露的大海
凶残摧毁凶残,
如同你和我都渐渐强壮了却又死去。
那永恒的人。
弥留在生的烦忧里,
在淫荡的颓败的包围中,
看!
那里已奔来了即将解救我们一切的
饥寒的主人;
而他已经鞭击,
而那无声的黑影已在苏醒和等待
午夜里的牺牲。
希望,幻灭,希望,再活下去
在无尽的波涛的淹没中,
谁知道时间的沉重的呻吟就要坠落在
于诅咒里成形的
日光闪耀的岸沿上;
孩子们呀,请看黑夜中的我们正怎样孕育
难产的圣洁的感情。
1944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