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用力过猛,也许这一场铁打到昏迷
我终于病倒。
仿佛那场火还走在我身上
那一场淋漓,要逼出我身体里的虚妄
要我交出我的桃花,此刻她是发炎的
我手脚疲软,再也拿不起一根绣花针
更不用说铁。
我双眼迷离
一阵一阵桃花的晕眩
我整夜咳嗽,仿佛要吐出我的积垢
我前胸与后背都是空虚
渴望一双持铁的手,那铁质的温情
谁在命定的疾病里与我相遇?
谁在火里挣扎?
谁在约定谁在背叛?
谁在我的筋骨里抽掉份量?
谁内心里暗藏砂器?
谁在纵容谁在解救谁在自毁?
谁在虚无里出逃谁在返回?
把我的矿物质再沉积一些吧!
我把其中的核心剖开,露出里面的雪崩
这一场发烧,就像一直在打铁
直打到骨肉酥软。
我愿意在用尽自己后
选择弱者的道路
愿意这个患有炎症的躯体
通过高烧、消炎、痛苦
而排出精神的毒素,排出杂质
使我变得更干净、更爱、更自如……
远处的山正在融化
地平线上的树
孤傲若笛,吹亮了晨曦
那是未知的家园
生活着我们的梦
和梦以外的茫然
褐色的老牛正向我走来
向我这个没有巢穴的人走来
我们在画里画外
相视又相慰
互无所求互无所依
你的草正茂盛
我的咖啡却已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