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柳安黄，将花点黛，娅姹天生娇鸟。
镜幌新开，便逗绿窗啼晓。
乍调舌、半晌窥帘，偶梳翎、十图临稿。
露桃边、占得红欹，绿螺浑斗玉人俏。
西川听遍杜宇，京兆风流歇后，怨娥多少。
绊住金笼，一样翠颦秋老。
怜倒挂、么凤相偎，讽多心、锦鹦谁教。
待描成、两字春山，富春归去好。

左右是精致的山的屏风
草原蜿蜒在世界的某个窄巷

早已是冬了
冬曾经深入又浅出
斑驳着雪白与枯黄
冬是晶体，六角形
冬有凛冽的芬芳
透明而清脆
冬是一页无字的卷宗
只散乱着黑牦牛难懂的标点
冬是傻乎乎的羊皮袍
裹着那位黑肤色的牧羊女
正痴痴地朝车窗里张望

青蓝的柏油路
锐角地弹向北方
越往北就越冷
北面是羌塘

让我也走出躯壳的深巷
走向羌塘吧
羌塘又大又松软
羌塘白茫茫

1984．2．4．藏北
　

乔梓流芬殉一城，南阳家范素心倾。
能甘躯脰刀横断，才识心肝铁铸成。
临变不渝当杀贼，出师未捷敢偷生。
千年碧血凝荒草，尚有光芒皎日明。

石门未践康乐约，法云惊堕彩鸾书。
人间忧患不到处，想见拈毫能自如。
散花一室疗孤愤，商略名山赋招隐。
愧我误落尘网深，碧涧红泉不知近。

年时梦到江南岸，月也弯弯。
柳也弯弯。
卐字回廊卐字阑。
从今不作年时梦，雨后青山。
雨后青天。
一样青青一样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