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炯将赴云南制府幕,泛海取道越南,赋此赠别
我见到那么一个老木匠
从街上一条破板门。
那老人,迅速地工作着,
全然弯曲而苍老了;
看他挥动沉重的板斧
像是不胜其疲劳。
孤独的,寂寞的
老人只是一个老人。
伴着木头,铁钉,和板斧
春,夏,秋,冬……一年地,两年地,
老人的一生过去了;
牛马般的饥劳与苦辛,
像是没有教给他怎样去表情。
也会见:
老人偶而吸着一支旱烟,
对着漆黑的屋角,默默地想
那是在感伤吧?
但有谁
知道。
也许这就是老人最舒适的一刹那
看着喷着的青烟缕缕往上飘。
沉夜,摆出一条漆黑的街
振出老人的工作声音更为洪响。
从街头处吹过一阵严肃的夜风
卷起沙土。
但却不曾摇曳过
那门板隙中透出来的微弱的烛影。
9月,29日,193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