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只有雨和一座灰色的城镇
还有时间──一付面具,或一付镣铐
我,站在窗前,拉开一幕幕戏剧
比如,我的师傅,一位盲乐师,长久漫游于
凡俗的人间:
第一个用瞎眼看见了美
并用肮脏的指头再次描绘了美。
晨光中,盾牌也许疲惫了
但我并不认为战斗已熄掉了引擎
只要那位女中学教员仍是一块蓝色的木炭
或者,亡灵们仍乘肉的螺旋桨盘旋
俯看桌上的种种酒渍和斑痕
而那沉默的背脊依然隆起一片废墟
而实际上,我仅仅是一个卑微的徒王
怀着一颗巨大而精细的耐心
现在,我注视着拉紧的云层,当闪电
将活力注入空气,祛除疾病
当无数风险抵达地平线上的一个目标
那个坏脾气的男人正显出泥土的英俊
我,正闯入墓穴,找到了对话的超人
一小块葡萄园,
是我发甜的家。
当秋风突然走进哐哐作响的门口,
我的家园都是含着眼泪的葡萄。
那使园子早早暗下来的墙头,
几只鸽子惊慌飞走。
胆怯的孩子把弄脏的小脸
偷偷地藏在房后。
平时总是在这里转悠的狗,
这会儿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一群红色的鸡满院子扑腾,
咯咯地叫个不停。
我眼看着葡萄掉在地上,
血在落叶中间流。
这真是个想安宁也不能安宁的日子,
这是在我家失去阳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