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问我近如何，久涩诗思断句多。
客有偷花劳代赏，墨因索字自勤磨。
报难离手已成习，病未来时亦放歌。
屏尽怨尤心荡荡，南山笑对北山罗。

跌宕心怀似宿醺，流莺恰恰不堪闻。
落花此际看千片，明月扬州忆二分。
聚散馀情伤仆射，几多绮语忏司勋。
一身憔悴春风里，却被他人讹出群。

泛罢茶瓯雀舌纤，更阑欲雪气森严。
连天倒拥丰年玉，突地堆成煮海盐。
时挟远风欺竹径，却疑寒月晕茅檐。
孤吟忍冻还今夕，正恐诗成笔退尖。

听雨寒更静掩扉，门前消息是耶非。
秋来恋树终何恃，风里辞条遂不归。
蕉萃自甘怜木瘦，飘零谁惜异花飞。
莫言生意婆娑尽，转眼春深便似帏。

我死了，你们还活着。
你们不认识我如同你们不认识世界。
我的遗容化作不朽的面具，迫使你们彼此相似：
没有自己，也没有他人。
我祝福过的每一棵苹果树都长成秋天，结出更多的苹果和饥饿。
你们看见的每一只飞鸟都是我的灵魂。
我布下的阴影比一切光明更肯定。
我真正的葬身之地是在书卷，在那儿，你们的名字如同多余的字母，被轻轻抹去。
所有的眼睛只为一瞥而睁开，没有我的歌，你们不会有嘴唇。
而你们传唱并将继续传唱的只是无边的寂静，不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