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诗缺席,这一年已不能完成
是否我迷失的神色,让欲言又止的
天空,突然抖落无穷的词汇
无穷的雪,从天而降,仿佛
奔逃,步子凌乱,急切
但不嘈杂,不放弃小声的合唱
但越来越绝望,夹带着细碎的
哀伤的寒气,更像
从一首受难的诗里闪出
整整一年的雪,聚向
年关。
市民加速奔波于物质的意志
谁还能腾出一双抒情的手?
一束
失重的目光?
我刚走出户外
就有几片雪花找到我
找到了她们加剧的
绝望。
我用出城里最流行的隐喻
不能安顿漫天无辜的雪
却触动了一场更大的雪
1995,1,西安
多少个世纪劲吹的风仿佛已经停息。
一个疲惫之躯所需的休息却遇到思想的狙击。
作为短暂的憎恨,思想犹如一湖静水
一石击起的水纹。
没有什么能将它消灭。
仿佛一切生命都已安息。
而在那遥远而不可深究的坟冢里
一些尘世的怨言正骇然传递着
那些更为莫测的蚯蚓和蚂蚁的忧虑。
一个疲惫之躯放弃了多少重要的事物
而依旧不能安然入梦。
时光仍在流逝吗?
在众神的眼里有多少
静卧不动的人即将一跃而起?
到了今天,时代已费尽了每一个人的心思
而它自己却早已销声匿迹。
它留下的难题只有一个:
除了那些长眠不醒的人,谁还需要休息?
我无法知道还有多少莫名的美人
挡在我陈旧的睡榻之前。
或许一个自古流传的戏法正等着
一个无知小儿来将它揭破。
届时真相将大白于天下
新世界的曙光逼人眉睫。
我始可喃喃自语:
我不需要光明。
我的梦想业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