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庙畔已啼乌，恶鳄溪头又雁呼。
去水将愁供浩荡，乱山如梦入模糊。
荒凉宿草新碑字，蹭蹬高阳旧酒徒。
落日西风莽回首，孤舟一棹过黄垆。

黑暗中
我听见有人喊出
“失败的人生”
我赶紧抓起身边的乐器

一件乐器
被我弹奏了一千遍
还将被我弹奏一万遍
不论在白天还是夜晚

一件乐器
我拒绝说出它的秘密
它使一切退远
使欢乐真实，具体

和你们的区别在于
我一生牢牢抓住了一件乐器
而你们没有
甚至永远不能看

1991

几度扶风侍绛纱，倦游杨墨不成家。
机心一觉卢生梦，长物空留惠子车。
跨凤秦楼谁驻马，来禽晋帖自涂鸦。
思鲈采菊寻常事，取次青门学种瓜。

平湖练空蘸影，灿红云映水。
惯娇并、嫩叶田田，艳绝初绽琼蕊。
露华重、微凉沁骨，烟波浩渺繁星坠。
棹扁舟、惊散栖鸳，倍饶幽思。
碧月涵虚，把盏对景，唱新声定子。
弄菱荇、休折疏花，怕拓羁恨偷至。
簸吟魂、歌筵舞席，忍轻负、缑笙纤指。
早侵寻、酒入诗肠，顿添秋意。
燕云旧迹，照眼晴霞，最解寤寐。
春梦远、麦曲澜飞涨，漫省前事。
去国铜仙，几倾铅泪。
翩鸿缓步，沈鱼羞靥，宫黄飘粉瑶房冷，被西风、一夕吹憔悴。
驹光过隙，蹉跎浪说华年，暗惊众芳丛里。
狂蜂怨蝶，倦觅枯香，叹堕红败翠。
算只剩、横塘擎雨，坏井鸣风，屡和疏桐，共牵愁起。
银珰绣羽，离恨欢唾，情萦丝藕心更苦，付鸾箫、凄调能重倚。
从教象管如椽，断阕残词，累书凤纸。

霞觞举罢自腾骖，人境幽奇何处探。
莫道湖山无美景，飞歌直度彩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