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古寻秋桂，怀人说雨花。
天风吹馝馞，湖月照尘沙。
径到穷时转，亭从曲处遮。
最怜征戍客，种后即天涯。

早春烟景漫迟留，五月风光二月愁。
正恐江城花落尽，笛声休上最高楼。

雨声啄啄间雷吼，阖眼风涛梦欲腾。
万事来胸如鬼战，孤衾如铁渐寒凝。
老钟自语清宵永，虚室相看一烛凭。
亦有故人愁逾我，严城时疫镇难胜。

　　１

这是什么地方？

时间
每一秒白热而不能等待，
坠下来成了你不要的形状。


天空的流星和水，那灿烂的
焦躁，到这里就成了今天
一片砂砾。

我们终于看见
过去的都已来就范，所有的暂时
相接起来是这平庸的永远。



呵，这是什么地方？

不是少年
给我们预言的，也不是老年
在我们这样容忍又容忍以后，
就能采撷的果园。

在阴影下
你终于生根，在不情愿里，
终于成形。

如果我们能冲出，
勇士呵，如果有形竟能无形，
别让我们拖进在这里相见！



　　２

看，青色的路从这里引出
而又回归。

那自由广大的面积，
风的横扫，海的跳跃，旋转着
我们的神智：
一切的行程
都不过落在这敌意的地方。


在这渺小的一点上：
最好的
露着空虚的眼，最快乐的
死去，死去但没有一座桥梁。



一个圈，多少年的人工，
我们的绝望将使它完整。


毁坏它，朋友！

让我们自己
就是它的残缺，比平庸更坏：

闪电和雨，新的气温和泥土
才会来骚扰，也许更寒冷，
因为我们已是被围的一群，
我们消失，乃有一片“无人地带”。



1945年2月

窗前蕉叶阴浓后，临池墨痕翻污。
风揭云飞，蛇惊草偃，笔势千秋谁悟。
清斋味苦。
只笋束共庖，茗瓯浮乳。
想得书僧，径来相访定佳侣。
瑶函珍重共启，怕颠张未解，驰骤如许。
丧乱经心，中秋过眼，别有人间奇遇。
萦愁万绪。
问天禄琳琅，至今存否。
瘴海崩涛，化成昏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