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有尽逐无涯。
杯酒泥人留好梦，尘劳转眼是空花。
帘外日西斜。

嗟余困顿六十年，同胞有弟已华巅。
妻因性善无防苦，子为心顽未足贤。
才从老父观棋画，又听儿孙弄管弦。
悬壶自能医病痛，守道食技亦安然。

他们在天上愿为一颗星他们在地上愿为一盏灯不怕显得多么渺小只要尽其可能唯因不被承认才格外勇敢真诚即使像眼泪一样跌碎敏感的大地处处仍有持久而悠远的回声为开拓心灵的处女地走入禁区，也许——就在那里牺牲留下歪歪斜斜的脚印给后来者签署通行证。

遍江北底野色都绿了。


柳也绿了。


麦子也绿了。


水也绿了。


鸭尾巴也绿了。


茅屋盖上也绿了。


穷人底饿眼儿也绿了。


和平的春里远燃着几野火。



1920年4月4日津浦铁路车上

古史从头看，兴亡成败，眼花缭乱。
多少王侯多少贼，早已全部完蛋。
尽成了，灰尘一片。
大本糊涂流水帐，电子机，难得从头算。
竟自有，若干卷。
书中人物千千万，细分来，寿终天命，少于一半。
试问其余哪里去，脖子被人切断。
还使劲，齿斤齿斤争辩。
檐下飞蚊生自灭，不曾知，何故团团转。
谁参透，这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