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之交 山谷被气流袭击
黄色的、白色的气流裹走了远景与近景
一切都在模糊的光阴里动摇
看不见距我七步之遥的流泉
却反复听见那响声 一定有什么
在恬静地掰开它轻盈无比的骨骼
细数、玩味 这感觉我也体会过
当长夜的食肉动物啃啮石屋的墙角
我躺着 因为某种久远的静寂
腐烂的风中突然升起了绚丽的繁星!
哦 山谷孕育的一切必将衰老
包括她对我强大无比的蔑视、关心
那时 我们因这浑浊气流共同经受的
也许会随黝亮的泉水慢慢澄清
多少个寒冬、长夜,
岩石里锁住未知的春天,
旷野的风,旋动四方的
云彩,凝成血和肉,
等待,不断地等待……
应和着什么呼唤你终于
起来,跃出牢固的沉默,
扇起了久久埋藏的火焰?
一切声音战栗地
静息,都在凝神烦听——
生命,你最初和最后的语言。
原始的热情在这里停止了
叹息,渴意的嘴唇在这里才初次
密合;
当生长的愿望
透过雨、透过雾,伴同着阳光
醒来,风不敢惊动,云也躲开。
哦,庄严宇宙的创造,本来
不是用矜持,而是用爱。
19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