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癸酉清明过钱王祠
母亲一直支撑着我
最早用她结实的乳房
接着用她最好的时光
如今用她干瘪甚至丑陋的身影。
我还不了她一对结实的乳房
我找不回她从前最好的时光
我嫌恶她干瘪而丑陋的身影
我像小臂上被钉进一根钉子的囚犯
这根钉子就是我的母亲。
刚才我和母亲谈判
我要让她面对儿子
爽快做好随时去死的准备
除非一天她正是坐在我膝上的女儿。
2003、11、01、04
我们迷恋的时代已经屈指可数,怀念旧迹是一种爱好;
然而,我们毫无疑问地告别了私有制、一夫一妻及革命(政治或经济意义上的)等这些事物。
阿尔蒂尔﹒兰波说许多人"期待着同样的东西";
我们的"期待"一经实现,那我们都是"资产阶级"——但是另一种资产阶级。
我们空前的愚昧,野蛮,无知,淡漠……诸如此类的性格特征可以举出许多。
这就是托马斯﹒艾略特说到的"空心人"。
又应了兰波的一句话,我们都变成了"猪"。
我们成为活泼可爱、在交际中耗费心智,却又郁郁寡欢的一群人。
所幸我们被离了文明,这个精彩绝伦的字眼儿。
我们找到了机器,找到了点钞机,发出嘟嘟怪叫的电子玩意儿。
我们的声音一经传出,在混沌里发出奇妙的声音。
我们迷上了野蛮人的游戏,高明者志在取胜。
就像幼儿园里的小孩子,哭泣的佼佼者总是受到庇护。
更不幸的是,我们的游戏一经发明并上演,总有一些可怜人受到蒙蔽甚至迫害。
更何况我们都是资产阶级,我们都是大家庭中的一员。
如果我们都恸哭于天地之间,我想久违的上帝也会挑个时间出来干涉的。
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闷闷不乐的奥秘即在于此。
我们在城市里染上了神经衰弱。
最后导致城市的覆灭。
我们这个时代的命运大抵如此。
大批大批的资产阶级回乡务农,留下一批人在城市里实践他们倡导的多夫多妻制。
最后不要忘记了给他们画像,更不要忘了画完像后给每个人的脑门上添上一根猪尾巴。
希望像一团热火,
尽量地烧
个不停。
既然
世界上不需要一具僵尸,
一盆冷水,一把
死灰的余烬;
那么何不爽性就多诅咒一下,
让干柴树枝继续地
烧,用全身的热血
鼓舞起风的力量。
顶多,也不过就烧了
你的手,你的头,
即使是你的心,
要知道你已算放出了
燎野中一丝的光明;
如果人生比你的
理想更为严重,
苦痛是应该;
一点的放肆只不过
完成了你一点的责任。
不要想,
黑暗中会有什么平坦,
什么融合;
脚下荆棘
扎得你还不够痛?
——
我只记着那一把火,
那无尽处的一盏灯,
就是飘摇的野火也好;
这时,我将
永远凝视着目标
追寻,前进——
拿生命铺平这无边的路途,
我知道,虽然总有一天
血会干,身体要累倒!
1934年10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