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堪绵绿制宫袍，怕折柔条感鬓毛。
绾我骚情三月暮，牵人别恨一春劳。
长堤翠拂花骢穗，野店青分酒旆高。
化絮化萍皆小劫，雨丝风片梦江皋。

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
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
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隔水桃花一问津，相逢难料是伊人。
重门无力关魂梦，梦与人生孰较真。

一代元戎，光禹甸、飙狂雷疾。
十亿舜尧齐奋起，倚天屹立。
腐恶清除河岳壮，磐基巩固波涛激。
试纵目、映日红旗艳，谁能匹。
挥长策，宏图启。
音容在，思伟绩。
喜后继有人，胆忠心赤。
万马奔腾兴四化，新阶猛上增国力。
欣捧读、宝训铭胸中，同呼吸。

　　１

这是什么地方？

时间
每一秒白热而不能等待，
坠下来成了你不要的形状。


天空的流星和水，那灿烂的
焦躁，到这里就成了今天
一片砂砾。

我们终于看见
过去的都已来就范，所有的暂时
相接起来是这平庸的永远。



呵，这是什么地方？

不是少年
给我们预言的，也不是老年
在我们这样容忍又容忍以后，
就能采撷的果园。

在阴影下
你终于生根，在不情愿里，
终于成形。

如果我们能冲出，
勇士呵，如果有形竟能无形，
别让我们拖进在这里相见！



　　２

看，青色的路从这里引出
而又回归。

那自由广大的面积，
风的横扫，海的跳跃，旋转着
我们的神智：
一切的行程
都不过落在这敌意的地方。


在这渺小的一点上：
最好的
露着空虚的眼，最快乐的
死去，死去但没有一座桥梁。



一个圈，多少年的人工，
我们的绝望将使它完整。


毁坏它，朋友！

让我们自己
就是它的残缺，比平庸更坏：

闪电和雨，新的气温和泥土
才会来骚扰，也许更寒冷，
因为我们已是被围的一群，
我们消失，乃有一片“无人地带”。



1945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