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是广州城的一件唐装
民工潮里
一顶农时的草帽
像一块补丁
在唐装的背面
顽童般若隐若现
在天河人群中被我发现
此时,阳光正红着脸
在一朵阴云的提示下
回忆一段草帽的辉煌
唐装上的一块补丁
来自庄稼的故乡
一场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
使农民离炊烟远城墙近
于是一顶草帽意象般流浪
在广州像一把刺刀
伤害了城里人的眼睛
一顶草帽顶在头顶
农民像一尊稻草人
在天河格格不入
只是夜里光着身子
虚拟中驱赶着一只只麻雀
稻穗拔节的声音
在六月的季节里脆响
现实中
一阵木棉花香的夜风
吹淡的补丁的颜色
让唐装归零
2002.3.13.
我的叔父死了,我不敢哭,
我害怕封建主义的复辟;
我的心想笑,但我不敢笑:
是不是这里有一杯毒剂?
一个孩子的温暖的小手
使我忆起了过去的荒凉,
我的欢欣总想落一滴泪,
但泪没落出,就碰到希望。
平衡把我变成了一棵树,
它的枝叶缓缓伸向春天,
从幽暗的根上升的汁液
在明亮的叶片不断回旋。
195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