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秋海棠
来不及品尝你身体里的酒和火焰
新年不可扼制地来临。
落入你的袖中
落在纸上,重量使它轻得丧失动作的连贯性
在视线外,黑夜压住一切有活力的生命
沮丧消除立场,谁都无法避免
缓慢沉重呼吸之后的吐气
握住最重要的树枝,你一天中的干柴
你一年中所有的树枝,砍断了。
和树叶的联系
整整一天,你从未抬头,迎住天空中过住神灵的注视
整整一年,你从未听从内心的激烈呼唤
你回去的不是你的水底
你一直在心灵之外敲击路面!
未引起邻人注意
和你一起走的时间卸下的诅咒
不比你的疾病少
它和你一样健康
和你姐弟相称
并挂上她的树梢
见风就长。
神话依附现实的偶然
一天中你至少在电话里居住一小时
完成你分配的情绪
这造成你的土地肥沃
你体内的水流失,你醒来的次数增多
差异逐渐消失
“进入一个人的诗中,你将和她永不分离!
”
愿望无所适从
她睁不开眼睛就皈依
2001.2
她说再见,一笑带上了门,
她是活泼,美丽,而且多情的,
在门外我听见了一个声音,
风在怒号,海上的舟子嘶声的喊:
什么是你认为真的,美的,善的?
什么是你的理想的探求?
一付毒剂。
我们失去了欢乐。
风粗暴地吹打,海上这样凶险,
我听不见她的细弱的呼求了,
风粗暴的吹打,当我
在冷清的街道一上一下,
多少亲切的,可爱的,微笑的,
是这样的面孔让她向我说,
你是冷酷的。
你是不是冷酷的?
我是太爱,太爱那些面孔了,
他们谄媚我,耳语我,讥笑我,
鬼脸,阴谋,和纸糊的假人,
使我的一拳落空,使我想起
老年人将怎样枉然的太息。
因为青春是短促的。
当她说,
你是冷酷的。
你是不是冷酷的?
一个活泼,美丽,多情的女郎,
她愿意知道海上的风光,
那些坦白后的激动和心跳,
热情的眼泪,互助,温暖……
谁知道,在海潮似的面孔中,
也许将多了她的动人的脸——
我不奇异。
这样的世界没有边沿。
在冷清街道上,我独自
走回多少次了:
多情的思索
是不好的,它要给我以伤害,
当我有了累赘的良心。
嘶声的舟子驾驶着船,
他不能倾覆和人去谈天,
在海底,一切是那样的安闲!
1941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