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盘寸断葱芽嫩。
鸾刀细割羊肩进。
不敢厌腥臊。
缘君亲手调。
红炉素面酲。
醉把貂裘缓。
归路有馀狂。
天街宵踏霜。

去岁天坛曾看雨，而今海上秋风。
别离又向月明中。
沙滩潮定后，残浪与谁同。
把酒劝君君且醉，奠言我辈终穷。
中原逐鹿几英雄。
文章千古事，手障万流东。

一杭海外归来，鲛人清泪珠千顷。
不堪回首，钓游旧地，板桥佳胜。
赖有此间，蛤田可种，燕楼可并。
好惊魂收拾佯狂舒啸，对一井海如镜。
閒时自开三径，且高歌秋风莼艇。
南天易醉，愁生满座，不知谁醒。
画烛千行、酒船万里，主人遥领。
更回看帘外故乡凉月，度纤纤影。

她从娘家来，替我捎回了祖传的古玩：

一只铜马坠儿，和一只从老阿娅的妆奁
偷偷摘取的“乾隆通宝”。



说我们远在雪线那边放牧的棚户已经
坍塌，惟有筑在崖畔的猪舍还完好如初。


说泥墙上仍旧嵌满了我的手掌模印儿，
像一排排受难的贝壳，
浸透了苔丝。



说我的那些贝壳使她如此
难过。



(选自《雪。

土伯特女人和她的男人及
三个孩子之歌》之二)


1982

素女调清瑟，天人降紫泥。
脱身辞虎口，联翼上鸡栖。
象卉分疆近，蛮花向坐低。
月从平楚转，猿上驿楼啼。
照席琼枝秀，忘忧碧叶齐。
岂能抛断梦，聊且续新题。
拟问阳台事，空闻下蔡迷。
遥知沾洒意，清晓对红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