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起来的木板 搁置过一颗冰凉的
头颅 一个我深爱过的罪人
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谈论
我从来都爱不该爱的人
或许说 从来都原谅他们
我坐在石尖上直到天明
厌恶椅子和另一个人的膝
我坐在石尖上难忍地等你
是你教会我成为一个最坏的女人
你说女人就得这样
我插在你身上的玫瑰
可以是我的未来 可以是这个夜晚
可以是一个日新月异的嘴唇或其它器官
它甚至可以是整个世界
我要的就是整个世界 一片黑色
可以折叠起来
像我的瞳孔集中这些世纪所有的泪水
1990
你奇怪地亮,奇怪地亮,
汹涌的激情在驯服的大气里流荡,
强调了,绝望的隐密,悄悄流血的伤痕,
眼泪,倦怠而昏沉;
光与暗,万物企待拥抱的
姿态,渴望着动起来,在一幕旋舞里发狂,
我忘记沁血的内伤,然而你太优美,
你太冷酷,千百万个疑问的脚步移过,
一寸寸黄土,为一个契约而牺牲,
你的苍白渗透被迫害的青春,沉重的
传统压下来,劫夺去这热血,这红润,
撕碎期待完成的美,我们有限的天真
就要在一个光影交织的夜里徘徊,
千百万个刻骨的意义射过来像利箭,
告诉我一场格杀是怎样的无情,
怨魂的哭泣,复仇与伸冤的巨灵
在招手,而诱惑,这样太芳香的
诱惑,使我无条件地把自己献出。
音乐从静谧的幻象里升起,
窒息的旋律要扭绞,贯穿……
我渺小,因而就搬出记忆,
但记忆是宫殿,已经倒塌的,然而
别像一个豪华的贵妇怜悯我,
我不会企求,也不需要获得,
钟情是可笑的欺骗,不能领略的。
你只有奇怪地亮,千万个世纪
有一种心情,是抱歉,沉醉,同情?
听,远处火车的笛声,割裂了
长夜的朦胧:
一个寓言,一个暗讽,
然而我要怎样?
在透明的自觉里疯狂?
飞翔又跌下,跌下来,粉碎地不再有悲伤,
还是封闭在艰涩的梦里,
你温柔的手指带来无奈的迷乱?
纤小的花朵,不甘寂寞的叶片
正在无声的狂歌里婆娑,
倦乏的钟声通报我时间来去,
否定与肯定交错,我要昏睡,
人类飘摇地向一个命运里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