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吞噬字的鼠跳上他坐了一年的椅子
吐了口气,迅速跑走
那意图带着冗长的注脚:
一个身材修长
乳房下垂的女人
如一束干向日葵。
他恭敬迎接
她带着微笑
笔直穿过马路,上楼敲开门
用了他的抽水马桶,比那只鼠更惬意
贪婪地呼吸,摆动身体
她与鼠有所不同。
鼠让他看见颓废的
忧伤:
她使他领会
五月最末的日子:
一个孤儿
重新沦为孤儿的罪恶
火车站加煤堆旁
没有一种力量,足够抵挡飞速的车轮
1992.12
整幢楼都欢天喜地,找出旧衣
显然,大家在电梯口多了话题
评论时事也更加地
理直气壮。
那么多的旧衣服
扔了可惜,也卖不出钱。
换成道德,让我们心里健康。
回想从前,妈妈也叫我拿些裙子
给乡下表妹。
那些裙子,我早已不穿
可还是流露出,舍不得的情绪。
什么时候,我终于长大成人,懂得
给别人分享,我不需要的东西
并且义正词严,让自己比昨天更高尚。
2000.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