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腾骧万里随，江山野草自纷披。
云从骥尾天飞彩，日照龙文地勒碑。
冀北追风新岁近，宛西踏雪古梅知。
祥麟不负苍生望，踩扁昆崙作翠陂。

阶日晴翻红玉佩，春风抽出绿杨枝。
千丝密意谁从解，一寸芳心独自持。

家国两茫茫，诗酒佯狂。
长安西望路漫漫，吟到恩仇心事涌。
愁上眉端。
何处觅红颜？
金楼歌残。
伤心剑底起波澜，自是情天长有恨。
天上人间。

未改儿童性，偷閒学少小。
偶捉花间蝶，携置槐安道。
两蚁走相遭，归国各报晓。
一国驾亲征，一国征尘绕。
两军既相接，酣战何矫矫。
相互有损折，伏尸知多少。
不顾杀身忧，只图争一饱。
我是旁观客，袖手久了了。
愚顽我所弄，俨为一大造。
山妻偶然值，举扇一挥扫。
大呼老痴狂，相与一笑倒。

1

当庄严的神殿充满了贵宾，
朝拜的山路成了天启的教条，
我们知道万有只是干燥的泥土，
虽然，塑在宝座里，他的容貌

仍旧闪着伟业的，降服的光芒，
已在谋害里贪生。

而那些有罪的
以无数错误铸成历史的男女，
那些匍匐着献出了神力的，

他们终于哭泣了，自动离去了，
放逐在正统的，传世的诅咒中，
有的以为是致命的，死在殿里，
有的则跋涉着漫长的路程，

看见到处的繁华原来是地域，
不能够挣脱，爱情将变做仇恨，
是在自己的废墟上，以卑贱的泥土，
他们匍匐着竖起了异教的神。



2

这时候在中原上，唪经的人
在无可挽留中送走了贵宾，
表现了正直。

而对于那些有罪的，
从经典里引出来无穷的憎恨；



回忆起卖身后得到的恩惠，
他叹息，要为自杀的尸首招魂：

宇宙间是充满了太多的血泪，
你们该忏悔，存在一颗宽恕的心。



而愚昧不断地在迫害里伸展，
密集的暗云下不使人放心，
唪经人做了法事，回到鼠穴里，
庄严的神殿原不过一种猜想，

而雷终于说话了，自杀的尸首
虽然他们也歌唱而且欢欣，
却无奈地随着贵宾和唪经者，
（是）在一个星球上，向着西方移行。



1941年1月